拳頭打得血肉模糊,可那層禁制連一絲波紋都沒有蕩起。
楚昭帝癱軟在地,眼中滿是絕望。
他終于明白了——從一開始,這倆神秘修士就沒打算讓他活著離開這里。
暗中的逃竄不是沒人發現,而是一切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楚昭帝陡然想起年初大臣送給他的一只畫眉,那畫眉被套在兩層籠子里。它晚上趁著沒人注意,擠得頭破血流沖出了第一個籠子,卻不曾想外面還有一層更細密的籠子阻攔著它——此刻他和那只畫眉鳥又有什么區別?
在修士手里,他就是玩物。
“十年了...十年了啊...”楚昭帝喃喃自語,淚水滑過臉龐,“朕以為早就忘記了,以為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報應終究還是來了。
他回頭望向金鑾殿內仍在激戰的兩人,少女的身影逐漸與記憶中那個站在將軍身邊的小女孩重合。
當年她還那么小,手里拎著個小木劍,眼神明亮而倔強。
而現在...現在她已經有了殺死自已的力量。
楚昭帝閉上眼睛,全身都在顫抖。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因為絕望已經深入骨髓。
無路可逃。
再也無路可逃了。
…
金鑾殿前。
李清然劍勢越發兇猛,劍尖吞吐三寸寒芒,如疾風驟雨,將凌霄道人死死罩住。
她劍意含著恨意,裹挾著怒意,森寒劍氣縱橫切割,金鑾殿內數根合抱巨柱在劍光中斷落,轟然倒塌。
但由于陳懷安布置的禁制還在,金鑾殿依然被撐起,沒有倒塌的跡象。
“血債血償!”李清然咬牙切齒,身形化作一道殘影,劍招越發凌冽。
那柄素弦劍已非死物,而是成了她滿腔恨意的延伸。
每一刺、每一削,都帶著刻骨的殺機,直指凌霄道人周身要害。
凌霄道人越斗越驚。
對方劍法通玄,竟似能料到他的路數。
他數次欲退開施展其他神通,卻均被那如附骨之蛆的劍光死死咬住,脫身不得。
“你娘的,拼了!”
師尊已經在來的路上,既然逃脫不得,那就拖延時間。
凌霄道人低吼一聲,右手持刀橫擋,左手暗中猛拍腰間儲物袋,但見一面黑幡迎風怒展。
霎時間,陰風慘慘,無數青面獠牙的鬼影尖嘯著撲出,直噬李清然。
原來還是個邪修!
李清然面沉似水,手中長劍嗡鳴,劍光猛然炸開,化作萬千道凝練如實質的銀絲,織成一張殺意騰騰的劍網。
銀絲過處,撲來的厲鬼如雪遇烈火,瞬間湮滅,連哀嚎都未及發出。
“不可能!這到底是什么劍法!”
凌霄道人亡魂大冒。
這陰魂幡可是師尊賜予他的保命法寶。
里面的陰魂只能使用一次,而且會直接攻擊修士的神魂。
別說元嬰處理不了,就算是化神也得頭疼。
可那劍意竟是連魂魄都能撕碎?!
“死人,無需知曉。”李清然聲如寒冰。
話音未落,她左腳一點地,身形如白虹裂空,人劍合一疾射而至!
噌——!
劍光一閃即逝,凌霄道人只覺左肩一涼,整條臂膀已被齊根削斷,高高揚起。
血濺之中,他仿佛聽到耳邊響起喪鐘!
“住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怒喝突然在殿外響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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