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常來,估計要不了多久回來,師父等待片刻就好。”謝征仔細的將東西收好,“多謝師父給我帶來的東西。”
“嗯,還有最重要的,駐顏丸,我跟煉丹師買來的,你可要好生服用,”韓道長漫不經心的打量著他,“我可不想下回被人遇見,以為我是你徒弟。”
這話引得眾人失笑。
謝征無奈,“師父,其實我不在乎容貌,主要是阿雪她并不在意我相貌如何。”
話有些炫耀的意思。
韓道長輕嗤一聲,“是嗎?那怎么這幾日她在上界,對長相年輕俊美的男子都會多瞧兩眼,甚至會主動攀談幾句。”
“師叔你編排我,我哪有?”宋春雪有種被惡人先告狀的無奈焦灼感,“哪有你這樣當師父。”
“那倒是我看錯了?”韓道長把玩著玉扳指,語氣溫吞,卻又帶著幾分氣人的味道。
宋春雪轉頭看向謝征,那神情難得帶著幾分嬌嗔。
其他人避開視線,表示沒眼看。
趙大人道,“你惹她干什么,就算如此謝大人也會原諒她,又不是跟人家跑了,你個當師父的著什么急,都一把年紀了,還怕她被勾跑了不成?”
“一把年紀,呵,那我知道的蛇族狐族,以及凡人,垂暮之年變心的又不是沒有,她才多大,修行者跟普通人能相提并論嗎,我看她現在跟市井孩童一樣活蹦亂跳,跟青玄激戰了九個時辰,她年輕著呢。”
“……”這話怎么聽著,讓人分不出好歹來呢?
宋春雪用眼神安撫了謝征,隨后從善如流的起身行禮,“多謝師叔夸獎。”
韓道長瞥她一眼,無奈的看向自家徒弟,“你現在就聽信了她的花巧語,等你們再過些年,她就沒那么順從了。若是你們倆爭吵起來,你都打不過她,要好好練劍努力修行。”
“師父教誨的是。”謝征笑著點頭,溫柔的看向宋春雪,示意她無礙。
趙大人樂了,仰頭笑了一下,饒有興致的看他,“你還懂這些?”
“我在人間行走了這些年,見證過多少凡人的生老病死,老夫老妻的油鹽醬醋雞毛蒜皮,小子,我比你看得透徹多了。”韓道長忽然生出一種長者跟晚輩對牛彈琴的無奈感。
“罷了,等你們以后就知道了。”韓道長舉杯看向伴月仙人,“師兄,敬你一杯。”
這時候,同齡人顯得格外珍貴,欣慰不已。
還好,如今他不是最老最孤獨的那個。
“嗯,師弟隨意。”
伴月仙人飲過酒,將酒樽放到一旁。
“我倒覺得不管是人間夫妻還是修行道侶,喜新厭舊并非奇事,這是人之常情。總有那么幾年,是互相淡漠的。”
他拿出一個白瓷酒碗來,“就像我酒樽隨我多少個日日夜夜,但偶然遇見這白瓷酒碗,當即我就不計金銀多少,誓要得到它一樣。”
韓道長的臉黑了一瞬。
難道師兄不是他的同齡人嗎?
那叫他這樣說,那些恩愛到白頭的夫妻,嫁都是虛情假意?
那還結什么道侶啊,各過各的算了。
浪費光陰浪費心神,竹籃打水一場空,要拿勞什子做甚。
啊?
這些人就是閑得慌,閑的!
宋春雪扶額,謝征都沒怎么在意的事,他倒好。
看來,韓道長跟他那張臉一樣,還嫩著呢。
還因為這些問題黑臉,說明韓道長在情愛這事兒上,還很稚嫩。
畢竟,他跟那位狐妖還未平平淡淡隨風老,就陰陽兩隔。
韓墨的出現,是在他愈合的傷口上重新撕了道口子。
他應當是個重情重義的蛇。
難得啊。
蛇性本淫啊,他倒是純情。
想到這兒,她忽地看向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