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容平冷笑道:“什么叫‘有人’?除了她還能有誰。雖然有消息說紅蓮宗把七情燈弄丟了,這話你們信么?我是不信的。肯定是白怡拿著七情燈,暗算了池希炆。從時間上看,那個時候我們正在追趕她的那具身外化身,所以當時暗算池希炆的,肯定是白怡的真身。”
其余修士也認同了他的分析,洛飛雪氣鼓鼓地說:“她的真身果然在福地里。”
“當然在福地里,”段容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然你認為她能隔著一個世界操控身外化身么?合道境的大神通者都做不到。”
洛飛雪臉一紅,沒再繼續說無腦的話。
“你現在過來做什么,就為了告訴我們這個?”何老四問道。
段容平笑了笑:“我就是看看大家在做什么,順便,再給你們提個醒,別被那娘們給暗算了。你們這一大群人飛來飛去的,在干嘛?”
捌拾叁冷冷地說:“消除隱患。”
“真無聊。”段容平一臉鄙視。
所謂消除隱患,其實說來簡單。
仙道聯盟聯席會議十二常務宗門并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根據門派的綜合實力,會不斷調整席位。
門派的綜合實力如何對比?總不能拉出來大家拼殺一場吧。
尤其是那些大神通者,都惜命得很,大家都是想長生久視,誰愿意動不動打生打死。
但是為了仙道聯盟的維持和發展,又不能過于阻礙上升渠道。
免得那些次一檔的大門派和中型門派永無晉升機會,絕望之下,脫離聯盟自己玩。
于是仙道聯盟便制定了一些復雜的規則,來計算積分,進行門派的排名。
每隔三百年,都會根據積分,來重新選出新一屆的聯席會議十二常務宗門。
計算積分的內容,包括各門派的頂尖武力,治下凡人國度的繁榮程度,在修仙技藝方面的積累,為聯盟貢獻的各種資源,替聯盟辦的事……而各大門派神通境天驕修士們,也是屬于這個積分規則內的,并且是重要的部分。
所以十二宗的天驕,有時會聯手去清除掉一些有可能在不久的將來獲得積分,導致威脅到自身門派地位的修士。
就像白怡逮著永春派的人殺一樣。
這是一種潛規則,而那些次一檔門派和中型門派還沒話說——人家又沒以大欺小,都是年輕人在干活。
年輕人嘛,有火氣很正常,有火氣了大打出手也正常,不小心沒收住手也正常。
自己家的年輕人被打死了,那也沒辦法,人家好好道個歉,給點賠償,你還能一怒之下脫離聯盟么?
還只能苦笑著說一句“是我家孩子技不如人”,“不怪你們家的孩子”。
憋屈嗎?
當然憋屈,然而這是規則之內的事,只能忍了。
“接下來你們還要繼續做這無聊的事?”
“不僅僅是消除了隱患,其實能有些收獲,畢竟這些人在福地里待了快一個月,人人都是腦滿腸肥,油水足夠。所以,當然要繼續做下去。”胖乎乎的章海齡笑著說。
“總之,挺無聊的。”段容平評價道。
“那段道友有何高見啊?”章海齡捧哏地問。
“哼,他能有什么高見!這家伙有腦子嗎?他就沒有這東西。你打開他的腦袋,里面全是酒,或許還有點精蟲。一個連腦子都沒有的人,你指望他能有什么好想法!”洛飛雪挖苦道。
段容平沒有生氣,而是呵呵笑著:“飛雪美女你還真了解我啊。是不是暗中觀察我很久了?你若是想嘗嘗紅塵中的銷魂滋味,我也樂意奉陪的。”
“哼!”洛飛雪別過頭去,不理他。
段容平反擊得手后,沒有趁勝追擊,難得地正色對其余人說:“這是與白怡了斷恩怨的好機會,我們不能錯過。她早就可以結丹,只是為了進入福地,一直壓制著。這次在福地,她不知獲得了多少好處,一旦出去,勢必扶搖直上,乘風云而化龍,我們都沒有再追上她的可能,未來數百年,數千年,都會被她壓得
ъiqiku.死死的。你們甘心嗎?”
有人裝作不在意卻捏緊拳頭,有人抬頭看天其實咬緊了牙關。
他們有的與白怡早已結仇,有的雖與白怡無冤無仇,卻也不想看到這位天驕崛起,在未來數百年數千年壓制自己。
“我們都想她死,可問題是,怎么才能找到她的真身?之前我們把她的身外化身都迫到絕境了,她的真身都沒有出現。后來又追蹤她的身外化身十幾天,結果也只是白費功夫。”何老四說出了一些人的心聲。
其余修士也點頭附和。
段容平點點頭,“她的真身確實隱藏的夠好,大家這些日子,想必也用盡了方法,也無法追攝到她的真身所在。何老四你也卜算過多次吧?你們鳳棲山的卜算之法,按理說應該能算出一點什么的。”
何老四搖頭:“試過了,沒算出什么有用的東西。在下學藝不精,讓大家見笑了。我估計,她身上有隱匿氣息和鎮壓氣運的法寶,讓人無法卜算。不知段道友有何見教?”
段容平笑道:“我能有什么見教的,我們凌云劍閣又不擅長卜算,也不擅長追攝。不過那小牛鼻子應該還是有一手的,你們真的相信他是躲起來黯然神傷去了?我覺得他沒那么脆弱。這次進來前,他就說過,此行可以沒有任何收獲,但一定要斬殺白怡。要我說啊,他肯定是去找白怡的真身所在了。”
他看向洛飛雪,“你和他關系一向很好,肯定有方法聯系他。去叫他來,問他找到什么線索沒有。”
洛飛雪不樂意了:“肖道友有事在身,我不想麻煩他。”
段容平笑道:“我和你打賭,他現在一定有線索了。如果我輸了,我答應你一件事。如果你輸了,你要用嗲嗲的聲音叫我三聲‘好哥哥’。”
洛飛雪臉上閃過厭惡之色,沒好氣地說,“不和你賭。你這人,從不打無把握的賭。我問你,如果肖道友真的掌握了那個賤人的線索,我們怎么辦?畢竟你也說過,我們這群人,不算齊心,有些人暗中肯定和那個賤人有來往。我們就算圍攻上去,也不見得能討好。”
段容平淡淡地說:“兵貴精,不貴多。要斬殺白怡,我們能有三五個齊心協力的高手就行。你和肖慧雖然是豬隊友,但是斬殺白怡的心思甚為堅定,可以算上你們兩個。”
“何老四就算了,你看到白怡殺人只會兩眼放光,在旁邊拍手叫好,舔狗一條。你雖然是我朋友,可要殺白怡我可不敢帶上你。”
何老四微微一笑,沒有反駁。
段容平掃視一圈,“再加上捌拾叁吧,你們浮圖派只懂殺人,不懂交朋友,在這件事上可以合作。”
捌拾叁冷冷一笑,眸中一片冰寒,點點頭。
“還有時無咎,白怡殺了你們幾個天驕師弟師妹,你們北落天門宗也是恨不得生啖其肉,對不對?”
面白無須的時無咎同樣是冷笑一下。
“就我們五個吧,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