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虞漁動作熟稔地掙開虞昭的手,來到圓頂大墳面前跪下,哐哐哐地磕了三個響頭,這頭磕得實打實的,動靜不小。
“老祖宗,虞漁又來看您啦!”
虞漁脆生生地喚了聲‘老祖宗’,不必虞昭教導就知道行跪拜大禮,喋喋不休地說她跟虞昭相認,相認之后她騎上黑馬、吃上美味的羊肉湯,還說她會好好聽虞昭的話。
說到這,虞漁又哐哐哐磕了三個響頭,小小聲說:“求老祖宗保佑我娘親,希望她能活著回來看我。如果她不能活著回來,請讓她走得痛快些,不要像爹爹一樣那樣痛苦死去。”
聽見虞漁的哀求,虞昭心頭酸澀得厲害,她抬手摸摸虞漁的頭,同長眠于此的定國公說:
“祖父,我是虞昭。年初,我與霍忘塵和離了,后面很幸運地找到和我爹一樣好的男人傅寒洲當丈夫。我本想著年底再和傅寒洲一起來看您,丑媳婦總要見公婆的。
沒想到李景沅這廝耍詐,用假軍報騙我提前來了。好在這趟沒白來,我找到虞漁,我會好好照顧她,讓她擔負起應有的責任。”
鄭銘恩不太理解定國公府的傳承是怎么回事,他聽著虞昭的話,好奇地問李景沅:“小郡王,定國公府一脈的虞家兒女都要年紀輕輕就上戰場嗎?”
“不是,像虞昭和虞漁這樣覺醒天生神力的虞家兒女才需要。一把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刃需得經過千錘百煉,優秀的虞家軍統帥,無一不是從年幼時就開始歷練......”
李景沅頭一回得知虞昭三歲起就隨軍出征時,他的反應一點沒比鄭銘恩強,事實上他比鄭銘恩還不如呢。
彼時的李景沅生來就是皇太孫,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以為身邊的所有人都跟他似的隨心所欲。
驟然得知虞昭比他小兩歲,卻有著七年的征戰經歷,李景沅差點沒驚掉下巴,打死都不肯相信。
為了證實這一消息,李景沅主動找到虞昭,由此開啟這對冤種青梅竹馬的孽緣。
談及這段往事,李景沅不自覺地勾起唇角,他很懷念與虞昭從陌生疏離到斗智斗勇的歲月,那是他人生中最瀟灑肆意的青春時光。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