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一個人住在山洞里那么多日子,要么在去山洞之前從母親那得到了足夠多的愛才能抵御孤獨寂寞;要么就是可信的大人隔三差五就會去看她,讓她安心。
李景沅三兩下扒完西瓜刨冰,捧著碗來到灶房門口,與甄珍對視一眼,匆匆道了謝就跑路。
甄珍從鼻孔里哼了一聲:“膽小鬼。”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
傅寒洲很突兀地念完,捧著熱氣騰騰的大海碗面條去找虞昭。
甄珍怔愣片刻,回過神來發現傅寒洲正坐在虞昭對面,替她吹面條,那寵溺的眼神和甜蜜的笑容,讓她嘴角往下壓。
傅寒洲撥了一小碗面條,大海碗余下的面條全是虞昭的:“娘子,我吃完面條就與鄭兄去戰神廟名下的農莊走一趟。”
虞昭放下筷子,從香囊里取出一份地契:“我名下有個私人農莊,夫君你們去那吧。對了,那邊有口挖到一大半的水井,你要是著急用水,可以讓虞漁一起去。她力氣大,個子小,很適合當挖井人。”
傅寒洲開玩笑道:“吃水不忘挖井人,要不咱們給那口水井取名叫虞漁井?”
虞昭認真回答:“我沒意見,你看虞漁怎么想。”
她年少成名,定國公府又有萬貫家財,所以她也是真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
傅寒洲低聲問道:“娘子,如果,我是說如果虞漁的母親是敵國人,你打算怎么辦?”
虞昭沒藏著掖著,直白說出她的做法:“如果燕回時要與我為敵,那我只能用對待敵人的方式去應對。”
見傅寒洲的表情,她笑著安撫道:“人的立場是會隨著人的際遇而發生改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