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該說不說,別林斯基真這么寫了,估計也過不了審查官那一關。
而當看到別林斯基臉色蒼白喘著氣、用一只發抖的手把手帕按在嘴上的時候,米哈伊爾也是趕忙上前拍了拍別林斯基的背,嘆著氣道:
“親愛的維薩里昂,你快坐下吧,喝點茶吃點東西,你簡直跟快要暈倒了一樣。”
“這都是因為你的小說啊,米哈伊爾。”找地方緩緩坐下的別林斯基喘著氣道:
“我真的能夠確信,像你的小說,一定能比我的批評和政論發揮起更大的作用。我寫的那些東西或許能在一些先生那里產生作用,但是你所寫的內容,哪怕是一位農奴都會感同身受。
這就是作家,也只有作家才能真正做到這樣的事情。我從尼古拉那里聽說你把你的小說念給你們公寓內的房東和租客們聽了?而且據說還取得了很不錯的效果?
這是對的,倘若有一天我們整個俄國的農民們都聽過了你的這些小說,或許有些事情就真的要因此而發生一些改變了!”
我嘞個豆,那我哪天不小心在家里自殺了可怎么辦?
或者就是被哪位軍官找茬,迫不得已決斗,從而再現牢大普希金和牢大粉絲兼模仿者萊蒙托夫的舊事
雖然心里面是這么想的,但是米哈伊爾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等著別林斯基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直到重新平日里還算正常的樣子。
坦白說,由于體質問題以及長期在艱苦的環境下進行高強度的工作的緣故,別林斯基的身體狀況已經很糟糕了,不然也不至于在后來英年早逝。
當然,米哈伊爾的體質也不怎么樣,為了更好的在未來的日子里生存下去,米哈伊爾確實做好了等能吃飽飯后就認真鍛煉鍛煉的準備。
歸正傳,盡管別林斯基的話聽起來簡直有些大逆不道,但是經常在這里聚會的這些先生們也早已習慣了別林斯基這種‘神經質’的精神狀態,以及有些尖酸刻薄的說話方式。
因此在短暫的寂靜之后,這些先生就不太想繼續深入探討這個話題,而是開始做起了一些別的事情,聊起了一些別的話題。
有的人在那里說起了剛才聽到的這篇小說的那種新奇的藝術構想,有的則是過來查看了一下別林斯基的狀況,而在這些人當中,屠格涅夫算是最自責的那一個:
“親愛的維薩里昂,我說話或許是有些欠考慮呢,不然怎么會讓你如此激動呢?”
“不,這并不是你的問題,只是我認為這樣的一篇小說有著更值得去解讀的地方罷了。”已經緩過勁來的別林斯基搖了搖頭,笑了笑正想繼續說點什么的時候,想到了什么的他突然就看向了一個方向說道:
“不過伊凡,或許你可以把放在那里的點心遞給我一下,我現在簡直餓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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