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再來一句:“啊!我但愿把整個的生命獻給你!”
批語為:“還有什么可以留給上帝呢?”
詩人還是沒完,繼續說道:
“有時我在你腳下調好琴弦,為你歌唱”
批語為:“一個基督徒居然蹲在女人腳下,真是豈有此理!太不顧尊嚴!”
盡管樂子還有很多,但為了避免說太多挨罵,還是就再來一個作為最后的收尾吧。
詩人深情的寫道:
“我預先知道你一切隱秘的心愿,我把你的頭緊貼在我的胸前。”
這位審查官克拉索夫斯基大筆一揮,干脆利落地批注為:“色情詩!”
老實說,俄國當下的審查制度和審查官只能說是非常難繃。
若非有些審查官的文學素養確實很不錯,再加上像俄國這種專制國家,各級官員和貴族們都有著錯綜復雜的關系,而他們當中有些人的權力當然要更大,也就是說,只要走人情和懂得人情世故,完全可以走后門讓自己的文章通過審查。
不然鬼知道這年頭的文章能垃圾成什么樣子
當然,有的雜志的手段就更為直接,他們直接就在自己的雜志里安排了一個職位給某位審查官,工作是沒有的,錢倒是大大滴有,像這樣的雜志,他們所刊登的文章,常常都是一路綠燈。
只能說,太陽底下無新事,有的法子,再過一兩個世紀都毫不過時。
而就是這樣令人難繃的審查制度和審查官,等到了1848年的時候還會迎來一波大加強,當下的還真能算得上好日子,至少走關系什么的能走通
另外就是,從上面那位審查官的批語也大致能夠看出來當下俄國的有些官員和貴族到底是什么腦子,只能說,腐朽的味實在是太大了
至于別林斯基應對審查的方式,一般是先走基本的流程,實在不行了再拿過來,原封不動地放上兩天后,再拿去給審查官看,而這個時候,有的審查官直接就會微微點頭道:“嗯!改的還不錯!”
像這種的,大致上就是喜歡用手上的權力耍點威風,為自己謀得一點好處,這倒還算是好對付的。
真碰上那種腦袋實在僵硬的像塊石頭亦或者是胃口太大的人,別林斯基也只能試著去找他在文學界認識的那些貴族朋友了。
順帶一提,上次那兩篇小說《萬卡》和《苦惱》在審核的時候,審查官如此說道:
“雖不明白為什么要寫卑賤的農奴外孫和馬車夫,但既然你們愿意刊登這種枯燥的文字,那你們就刊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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