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就很考驗說話的藝術了
總之將軍邀請,那么米哈伊爾考慮了一下也就去了。
等米哈伊爾到的時候,他在仆人的帶領下才剛剛走進將軍家,原本還在坐著跟身旁的人談論著什么的將軍立馬就注意到了他,然后便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徑直朝米哈伊爾走去。
將軍熱情地跟米哈伊爾打了個招呼后,接著便親自領著米哈伊爾坐到某個地方。
關于米哈伊爾,事到如今雖然將軍早就知道對方是個臭外地的,但這位年輕人的才華未免有些過于驚人,每一次出現在他們家的時候,他的身邊就都有了新的變化。
換而之,就是雖臭但前途遠大,已經值得讓人稍稍重視一下了。
當然,將軍對米哈伊爾的作品以及為人也是越來越欣賞,作品寫的挺有趣,為人更是不驕不躁,相處起來常常令人覺得如沐春風,在被眾多貴族夫人和少女惦記這一點,將軍更是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
于是再次見面,將軍連自己的故事大綱都顧不得提了,只是拉著米哈伊爾一通寒暄。
而米哈伊爾在同將軍寒暄的同時,也是注意到了將軍家的其他客人,人數不算多,有好幾個看上去都還挺年輕的,有那么兩個人好像還挺眼熟的,似乎正是圣彼得堡文化界的人,而且還同米哈伊爾見過面。
眼見在這里又見到了米哈伊爾,那兩個年輕人也是真的有點激動,只不過將軍正在跟米哈伊爾說話,他們不太好現在就上來跟米哈伊爾打招呼。
當然,米哈伊爾不是盧布,不至于說人見人愛,有那么幾位穿著打扮頗有點奢華的貴族青年,看樣子像是認出了米哈伊爾,但大都流露出一副冷漠和滿不在乎的姿態,偶爾還會略帶挑釁意味的看米哈伊爾一眼。
坦白說,這樣的目光米哈伊爾見得已經不少了,他倒也已經懶得深究其中的原因,于是他便徑直忽略掉了這些人,轉頭就跟正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的娜佳對上了眼。
這位身著便服、看上去既有朝氣又有些端莊的少女應該只是來招待客人的,白皙的面龐上浮現的是有些公式化的笑容,只不過在跟米哈伊爾對視后,她的笑容似乎是一下子就鮮活了很多,還沖著米哈伊爾眨了眨眼。
見狀米哈伊爾自然不好視若無睹,于是他的眼睛便也快速地眨了好幾下,大抵是眨的太快,以至于將軍不由得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米哈伊爾,你的眼睛不舒服嗎?”
“沒有沒有,只是稍微有點干澀。”
米哈伊爾被將軍的問話嚇了一跳,但面上還算鎮定,一邊回話一邊用手揉了揉眼睛。
“一定是因為寫作吧?”
將軍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接著便頗為感同身受的道:“確實是一項苦差事啊!”
聽到這里,米哈伊爾只能是露出了一個老實的微笑。
就這樣同米哈伊爾交流了好一陣關于寫作的困難,將軍也終于是忍不住說起了自己大綱的事情:
“米哈伊爾,相信你已經看過了,你盡管表達你的看法吧,無論是什么意見我都接受。”
米哈伊爾:“?”
總感覺真說了你又不太樂意。
話雖如此,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敷衍,米哈伊爾還是準備講點干貨的。
雖說將軍的大綱在這年頭可謂是封建的發邪,但某種意義上,也未嘗不是正的發邪。
正的發邪的這類,雖然很難從中得到太多藝術的成分,但倘若寫作技術運用得當,寫的還算好看肯定還是可以做到的。
而且像這樣的主題的,只要是正好身處這個朝代,那就肯定會有一大批的潛在讀者。
當然,說這些就太遠了,米哈伊爾首先還是肯定了將軍很有想法,很有創意,這部分含糊略過后,米哈伊爾就講起了當中的技法,這部分內容有點干,但也不算太干,而將軍聽著聽著還會舉一反三了:
“是啊!你里的那部分不就是這樣寫的嗎?原來是這樣。”
等聽到最后,似乎很有收獲的將軍也是情不自禁地握住了米哈伊爾的手說道:“這樣的意見才是我真正需要的意見啊,哪像那位克拉耶夫斯基,他真以為我聽不出來他是在奉承我嗎?我只不過是不想跟他較真罷了。要我說,在你的帶領下,《祖國紀事》永遠也別想超越《現代人》了!”
“這是所有人共同的努力。”
米哈伊爾稍微謙虛了兩句,雖然將軍還想跟米哈伊爾多聊上一會兒,但一位仆人來了一下后,他便因為有什么事情要先行離開一陣,而等將軍暫時離開后,場上的氛圍似乎一下子就熱鬧了不少。
那兩位文學界的青年熱情地沖米哈伊爾打招呼,原本其實并不怎么跟客人們說話的娜佳也是跟米哈伊爾說起了話。
至于那幾位一臉冷漠的貴族青年,雖然看上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是不自覺地還是朝米哈伊爾那邊看去。
“真是有一陣子沒見到您了。”
大抵是因為有其他客人在場的緣故,娜佳表現得很是克制,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有點小興奮地跟米哈伊爾說起了她最近正在做的事情。
由于有別人在場,更加私人的話她就沒有講,只是分享起了自己最近讀到的詩歌以及相關的感悟。
值得一提的是,不知道是因為想跟米哈伊爾找一找共同話題亦或者是真的對很多文學、哲學乃至政治等方面的東西有興趣,總之娜佳確實問米哈伊爾要了書單,并且最近一直都有在閱讀跟學習。
而娜佳似乎是真的在閱讀的過程中感受到了很多東西,因此在熱情地談了談她最近讀到的好詩歌的同時,她也是情不自禁地感慨道:“寫的多么好啊,要是我能寫出這樣的詩歌就好了,米哈伊爾,您懂這種感受嗎?您覺得有可能嗎?”
“當然有可能,您完全可以去試試。”
聽到米哈伊爾這樣的回復,還不等娜佳說點什么,坐在旁邊的一位貴族青年似乎是先忍不住了,不知是想摻和一下他們的談話,亦或者是對自己的想法堅信不疑,總之他露出了專家一般的姿態評價道:
“不,您這話說的未免太輕易,或許您寫的還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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