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開起玩笑,“要不我買了你替我送一下,我覺得你倆也挺合適的。”
陳璇:“放過我吧,他那人我可壓不住。”
顧深不愛背包,南夏記得有次在食堂吃飯聽他舍友笑他鑰匙又丟了,打算給他挑個蘑菇頭的鑰匙扣。
南夏挑了半天,最后選中一個“今天的我又是如此迷人”的表情包,莫名覺得這個蘑菇頭對鏡梳妝場面適合顧深,下單讓商家定制。
等了一個禮拜,東西才到手上。
顧深平時總不上課,一禮拜也見不著一次面,籃球場倒是能蹲到,但經過上次論壇的風波,南夏也不敢輕易過去,最后想了個折中的辦法,打算讓他舍友平倬給他帶過去。
這天下課結束,南夏叫住了平倬。
平倬為人溫和紳士,聽她說完也沒多問什么,直接把東西接過來:“行,他收了我微信告訴你。”
班里有群,平倬知道她微信號。
平倬問:“你一個人?”
南夏嗯了聲。
今天早上只有一節8點的早課,又是毫不重要不算學分的選修課,肉眼可見系里三分之一的人都沒來,陳璇向來不愛早起,自然不會來。
看平倬宿舍人都沒來,應該也是一樣。
平倬微笑問:“你回宿舍還是去圖書館?”
南夏說回宿舍拿東西。
平倬點頭:“走吧,我送你。”
想著反正順路,談不上什么送不送的,南夏同意了。
回女生宿舍途中先經過男生宿舍。
南夏讓他不用送,平倬很紳士地說沒關系,一路把她送到女生宿舍樓下,看著她上去才轉身走了。
剛一回宿舍,于錢吼得都快把他耳朵震聾了。
“臥槽臥槽臥槽,快交代,你是不是在追南女神?你為什么送她回宿舍?”
顧深像是剛起,睡眼惺忪地看了他眼,聲音很平靜:“他從陽臺看見你的那刻到現在,吼十分鐘了,整棟宿舍都聽見了。”
平倬笑了聲,把手里東西往上一扔:“人給你的。”
顧深漫不經心接過來:“是么。”
平倬:“我不過順路一送,要追早追了。”
顧深沒應聲,把東西打開拎在手里看了眼,笑了。
于錢這才搞明白怎么回事兒,更驚了:“不是吧哥,有事兒的是你倆?”
“說話就說話,吼得我頭疼。”顧深嫌他吵,“不就上回那破事兒,你們不早知道了。”
于錢:“我看看我看看。”
顧深連盒子扔給他。
于錢拿在手里翻了翻,樂了:“今天的我又是如此地迷人,哈哈哈,哥這表情包可太適合你了。南女神怎么也知道你這么自戀?”
顧深嗤地一笑。
于錢跟發現新大陸似的叫起來:“喲,還有手寫的感謝卡片呢?還真是有禮貌。”
顧深剛沒注意,聞說:“拿來我看看。”
她字跡娟秀工整:謝謝幫忙。
顧深笑了:“她怎么不頒個錦旗給我。”又罵于錢,“你他媽小聲點兒,別又吼得整棟樓都知道了。”m.biqikμ.nět
*
后來的事兒是于錢給她講的,還拿“頒錦旗”和“今天的我又是如此地迷人”這話打趣她很久。
她沒想到,已經過去這么久,這鑰匙扣他居然還留著。
而且應該是最近找出來特意掛上去的,因為前幾天他送她的時候,她沒見著。
等了一會兒沒見她開車,顧深往過掃了眼:“車動了嗎?”
至于嗎?
一個鑰匙扣兒看這么久。
南夏以為他醉到連車動沒動都沒分清,忙回神發動車子。
她開車還挺穩。
顧深看她開了一段兒,徹底放心,半瞇著眼靠在椅背上休息。
想著以后萬一在某些場合喝多了酒,就讓她過來接。
等回到繁悅時,他竟然真睡著了,直到南夏打開副駕車門輕輕推了推他胳膊,他才清醒過來。
南夏以為他真醉了,很溫柔地哄他:“我們上去睡,好不好?”
我們?
顧深勾了下唇,干脆就裝醉了,也沒應聲。
顧深雖然不胖,但身體對女生來說還是挺沉,南夏費力把他扶到門口,讓他按指紋。
他胳膊稍稍抬起,很快又無力地落下。
這回醉到連指紋都按不上了。
南夏沒辦法,握住他的手,往指紋鎖上帶。
他手背冰涼,皮膚稍微有些糙,摸上去卻意外舒服。
試了幾次后鎖終于開了。
進門之后南夏剛關上門,突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顧深從背后環住了她。
南夏一僵。
他雙臂環繞至她腰前將她整個人箍在懷里,頭靠在她肩上半垂著,呼吸撒在她頸間,無意識地哼了一聲。
聽到那聲低哼,南夏松了口氣,稍稍轉頭看他:“又醉了啊。”
聲音里透著點兒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寵溺。
她低聲:“原來你酒品這么差,喝醉了就喜歡占人便宜,怪不得以前在我面前都不敢喝醉。”
顧深抱著她,沒什么動靜,像是就這么抱著她睡著了似的。
那股酒味兒也伴著他的靠近彌漫了過來。
奇怪的是,南夏一點兒不覺得討厭。
這酒味兒放他身上都好聞了許多。
很久沒被他這么從背后抱過,南夏舍不得推開他,好一會兒才拍了拍他的手,“進去睡好不好?”
顧深沒應聲。
南夏試圖推開他雙臂,男人力氣很大,她試了幾次都推不開。
她只好又喊他:“顧——”
說了一個字驀地頓住。
顧深低頭,冰涼的唇落在她后脖頸上。.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