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洪讓人準備了珍饈美味,款待了趙安一行。
    在他們臨走的時候,還直接拿出一千兩銀子以示誠意。
    直到離開了庭州衛,刁莽還覺得有點虛幻呢。
    他看向趙安和杜苞道:“我是料到封洪無路可走,只能和咱們聯手,但他這做得好像一點兒虛情假意都沒有,這是匪夷所思啊!”
    “哈哈哈……”
    杜苞大笑道:“他肯定想到了一個人!”
    趙安深以為然:“他估計是以呂千戶為表率了,可他不知道的是,呂千戶一直都在和咱們站在一條船上。”
    刁莽也反應過來了:“難怪他剛見到我們的時候如喪考妣,聊到對付拓延部時像是豁然開朗了,原來是自己想通了。可他終究不是呂千戶,是不可能和咱們邊當死敵,邊打韃子的!”
    “完全可以啊!”
    趙安語出驚人道:“我巴不得他這么做呢!”
    如此一來,他就可以把封洪作為支點,去撬其他衛帥。
    不是要把他們統統撬到自己這邊來,而是要撬取他們兵馬、財富、田地等等。
    說到底,還是要蠶食他們。
    不過是利用封洪來蠶食他們。
    考慮到封洪先前曾聯合他們對付他,這也算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了!
    其他衛帥會破大防的!
    而且將封洪納入到對戰拓延部這條戰線上,也有望潛移默化,甚至同化他麾下兵馬。
    哪怕最終不能,這一招也是在變相讓封洪給他當牛做馬。
    這位參將付出的將遠遠超過得到的。
    杜苞聽出了趙安的話外之音,打趣道:“侯爺,我該慶幸未與你為敵啊,不然也要給你做牛馬嘍!”
    “杜參將說笑了。”
    趙安連忙道:“你和他們終究是不一樣的。你看到我的書信后,果斷站在了我這一邊,也讓西北的局勢從此變得有利于主戰派,非常感謝!”
    給杜苞寫信時,他其實并沒有多大的把握。
    這種選擇不同以往,是要押上自家性命和整個翰州衛的。
    杜苞不像封洪,還是有選擇的余地的,但他并沒有遲疑。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他做出了這決定。
    “要謝也是我謝你。”
    杜苞眺望翰州衛方向道:“是你讓我意識到再多的沙匪,也是可以被剿滅的,再兇悍的韃子,也是可以被砍殺的。”
    “我承認曾經兩頭下注,但自你大敗娜其婭之后,我便斷定你絕非池中之物!如今算是只押你了,你可別讓我血本無歸啊,哈哈哈!”
    這么實誠?
    也罷!
    說明開始推心置腹了,這是好事!
    趙安直不諱道:“你押的又何止是我?這份期望可不能只壓在我身上,我會不堪重負的!”
    “你啊你……”
    杜苞尬笑道:“想要算計你一次,還真是夠難的。依你之見,永安長公主和丞相這次能帶著朝中的主戰派走多遠?”
    趙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朝中局勢太復雜。
    當今圣上似乎又沒啥主見。
    而韃靼遲早會開啟針對大靖的滅國之戰。
    這些都是巨大的變數。
    何況有時候在歷史的滾滾洪流面前,再出色的人也有可能無能為力。
    趙安既不想去判斷,也懶得這么做。
    他始終堅信,手中有兵才不慌。
    無論如何,還是要壯大己身。
    這次拿下了炎州衛、涼州衛,又和翰州衛、庭州衛聯手,他已經成功建立起對戰韃子的統一戰線。
    想必也會讓其他衛帥忌憚,暫時不用擔心腹背受敵的問題了,便于他進一步施展拳腳。
    “亂世出英雄!”
    見他不愿多談,杜苞沉聲道:“他們能走多遠我也不知道,但只要你繼續下去,那我押的還是只有你一人而已。話說你這次殺了多少韃-->>子?”
    “十個。”
    “那你現在豈不是累積斬首一百三十四級,超過當年的軍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