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回到趙家屯后,就開始用瓶瓶罐罐來捯飭。
    他要捯飭的東西也是需要生石灰。
    自從他讓人在兩窩山開采石灰巖,通過高溫煅燒得到生石灰,用來改良鹽堿地后,生石灰的產量一直在增加。
    現在看來,產量還需要進一步提升,不然不夠用。
    翌日。
    他將捯飭出來的晶瑩如雪的東西裝在一個罐子里,差人送去高臺千戶所。
    “侯爺!”
    許久未見的喜兒淚眼婆娑地找上門,直接跪在地上道:“你能幫幫我家小姐嗎?”
    看她這般,趙安連忙道:“又有人對容姑娘下手了?”
    “嗯!”
    喜兒泣不成聲道:“上次是投毒,這次是刺殺,小姐還受了傷。她特意等傷好了才回來,怕給你添麻煩。”
    “我來就是請侯爺到宅子里和小姐一敘的,可我琢磨著小姐肯定會瞞著你。這樣下去太危險了,我不希望小姐出事,嗚嗚嗚……”
    趙安扶起她道:“你先別哭,快和我說說你家小姐到底什么身份,為什么總是有人想置她于死地?”
    喜兒抹了把眼淚道:“侯爺聽說過天門客棧嗎?”
    “天門客棧?”
    西北十二衛的人估計都聽說過。
    那可是坐落在翰州衛以西的戈壁中,連沙匪都不敢惹的客棧。
    來往的商賈都說它非常神秘。
    這么多年來,沒人知道它真正的東家是誰。
    只知道誰敢在客棧里生事,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有點黑白通吃的意思。
    刁莽和趙大餅都提起過這家客棧。
    前去剿匪的時候,他們特意去過。
    據他們所說,天門客棧看起來也沒啥特別的。
    里面的掌柜和店小二都很普通。
    倒是酒和菜的味道還不錯。
    尤其是在一望無際的戈壁中,能在這里吃上一頓,那真是快活。
    沒人敢觸這家客棧的霉頭,顯然是因為他們依靠著一股強大的勢力。
    刁莽管過斥候,對于情報搜集頗有心得。
    他專門派人去查了。
    結果根本摸不清他們的底細。
    這就很離譜。
    不過,聽喜兒這意思,難道天門客棧幕后的老板娘是容雅?
    那無疑更離譜了……
    刁莽要是知道了,還不得吐血三升?
    喜兒抿了抿嘴道:“不瞞侯爺,我家小姐曾經是天門客棧的老板娘,她出身于塔克石氏,叔父乃是高城侯石忠!”
    “她竟然來自塔克石氏一脈……”
    趙安很驚訝。
    他是猜到她來頭不小,沒想到這么大。
    要知道西北十二衛西南地區是廣袤無垠的沙漠。
    塔克盆地位于其中。
    那里的人們多居于綠洲、河流和湖泊周圍。
    數百年前,有一支中原人在那里建立了高城國。
    建國的正是石氏,后自稱為“塔克石氏”。
    大靖立國后,花了一百多年的時間,才將此地吞并。
    從此高城王也就變成了高城侯。
    塔克石氏也開始變得低調。
    大靖國力衰微后,更是如此。
    導致現在世人提起大靖西北,只會想到西北十二衛,卻是忽略了雖是侯爺,但堪比裂地封王的石氏一脈……
    這擺明了是不正常的。
    趙安托著下巴道:“我記得上一任高城侯是病死的,他死后朝廷讓其弟弟繼承侯位。你剛才說石忠是容姑娘的叔父,難道是因為……”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侯爺!”
    喜兒急忙道:“不過石氏的情況恐怕比侯爺您想的要復雜!小姐乃是塔克石氏的正統一脈,老侯爺不是無子,而是有一子夭折,其他兩個加冠后皆是病死。”
    “石忠并非老侯爺的親弟弟,說起來算是遠支了。小姐一個女子,對當侯爺什么的根本沒興趣。石忠起初對小姐還不錯,將石氏的生意交給她來打理。”
    說到這,她愈發激動道:“問題就出在小姐很能干,遭了侯府的那些公子和小姐妒忌,他們都想把石氏的生意給奪去,為此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