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急丫鬟急。
    她真的急了很久了。
    生怕自家小姐起了個大早,趕了趟晚集。
    畢竟侯爺身邊既有妙春,也有庫格三英虎視眈眈呢。
    小姐整日里在外打理生意,很容易被她們捷足先登的……
    “侯爺!”
    喜兒笑嘻嘻地將趙安送到門口道:“今后您常來哈,我幫小姐給您留門。”
    趙安彈了一下她的腦門道:“別瞎想,我和你家小姐沒啥。”
    “真的?侯爺可是不能騙人的。”
    “誰說的?”
    “呀呀呀,你果然在騙我!”
    看到小丫鬟雙腮鼓鼓的,趙安趕緊戳了兩下,然后大笑著離開。
    三天后。
    月色如墨,不見星和月。
    馬元超突然從河谷走廊回來了。
    正準備睡覺的趙安頓時困意全無道:“那個人上鉤了?”
    “對啊!”
    馬元超十分激動道:“他要見你,就在山里,不過我沒把他往趙家屯這里帶。”
    “咱們走!”
    趙安和他一起策馬趕到春風堡,隨后從那里進了山。
    等候多時的張銘也不覺得冷,看到他以后,直接撲到他面前,指著罐子道:“這這這……這是鹽?”
    “當然!”
    趙安笑了笑道:“是我用粗鹽提取出的精鹽,口感絕非粗鹽可比,而且這賣相不用我多說什么了吧?你是皇親國戚,如果讓你選,你會選哪種鹽?”
    “肯定是精鹽啊!”
    張銘捏出一些,借著火把的光芒一再打量。
    而自從趙安讓人把這罐鹽送到高臺千戶所后,他就沒日沒夜地盯著看了。
    這在他眼里早就不是鹽了,而是搖錢樹!
    能讓他富可敵國的搖錢樹!
    雖然老爹早就警告過,但他還是沒能忍住。
    這種潑天的財富,別說和趙安茍且了,就是真被逐出河西張氏了,他也愿意……
    吞了幾十口唾沫后,張銘甚是癲狂地拉起趙安的手道:“侯爺,咱們茍且吧!我有鹽池,你能做出精鹽來,咱們隨便賣賣,都能賺得比國庫還多!”
    “茍且???”
    馬元超目瞪口呆。
    “咦!”
    趙安一把甩開他的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張千戶,我鄭重和你說一遍,這不叫茍且,而是合作!合作!誰特娘跟你一個大老爺們茍且!”
    “而且國庫空虛,你真要和國庫比,根本沒必要來找我……”
    “對對對,都是我的錯!”
    張銘的態度出奇得好,滿臉諂媚道:“終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用那些殘花敗柳戲耍你,你才是真財神啊!”
    趙安抽了下鼻子道:“怎么,你現在不怕被你爹逐出族譜嗎?”
    張銘極為霸氣道:“我要是能夠賺到這錢,都能夠單開族譜了,還在意這些?侯爺,為表誠意,我可是直接帶來了五千兩銀子,我知道你安置那么多流民,手頭沒錢,所以就用這些錢幫你做……”
    “是提取!”
    “沒錯,提取精鹽!如果不夠,我再拿五千兩也不是問題。”
    “……”
    馬元超啥場面沒見過?
    這會兒愣是驚得虎目圓睜。
    張銘這轉變太大了。
    而且出手真豪闊!
    河西張氏這到底多有錢?
    一個公子哥,都能輕松拿出一萬兩銀子來!
    無法細思!
    不然真想把他們全剁了!
    毋庸置疑,那都是他們搜刮的民脂民膏啊!
    當然,最讓他震驚的還是侯爺的手段。
    他竟能從粗鹽中提取精鹽。
    這小小的一步可能會徹底顛覆大靖的鹽政!
    尤為關鍵的是,趙家軍可以把手伸進河谷走廊了。
    這是一石多少鳥了?
    “你還真得再拿五千兩來,我確實沒錢。”
    趙安借驢下坡道:“不過這也不僅僅是錢的問題。”
    張銘焦急萬分道:“還有什么問題?你快說,我都能給解決了。”
    “只是高臺千戶所的鹽池,肯定不夠。咱們既然聯手了,那自然要驚天動地!”
    “說得好!咱們最好能把天下間所有能產粗鹽的地方都給搞到手!可也不能動靜太大了,會被我爹發現的。”
    “不知張千戶聽說過塔克盆地的鹽湖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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