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
暖陽初上,春回大地。
土壤里似乎都在散發著翻涌的氣息,想要承載一季播種,憧憬滿倉收獲。
趙安率領兩萬大軍來到甘州衛。
如今河谷走廊四衛兩個守御千戶所,只有甘州衛和沙州衛掌握在齊王手里。
不過這兩個戍邊衛的面積都非常大,其中沙州衛更是大靖所有戍邊衛之最。
原本齊王是想在沙洲衛演武的。
趙安敲定的卻是甘州衛,他只好遷就。
遠遠地看到威名赫赫的趙家軍掀起塵土,縱馬而來時,齊王蕭昌滿臉艷羨。
他何時才能將河西軍給操練成這樣?
趙安不僅擅長行軍布陣,更擅操練啊!
趙家軍成立的時間可不長。
今日機會難得。
他定要問出點操練之法來。
待趙安行至面前,他立即上前道:“涼國公,久聞大名!本王初掌河西軍時便想邀你過府一敘,奈何諸事繁忙,拖到今日,還請勿怪。”
跟張魁比起來,他這姿態放得很低啊!
而且這段時間那么多商賈和趙家軍的兵卒經過他的地盤,他也從未讓人刁難過。
說實話,大氣得有點反常了。
他廢了那么大的功夫才來到河谷走廊,打的也是陛下想要壓制他的算盤,這怎么看都像是縱容。
這一個多月來,他除了操練河西軍,賑濟災民外,其他的似是啥都沒干。
陛下難道沒有責備?
六大世家的人難道沒犯嘀咕?
必須得承認,他要比張魁沉得住氣。
放眼望過去,他身后站著幾十個全副武裝,眼露兇光的將軍。
眾兵卒也是站得板板正正的。
甭管戰力如何,最起碼像那么一回事了。
以前軍紀渙散得都沒法看……
趙安翻身下馬道:“齊王殿下,百聞不如一見吶,當真是器宇軒昂,卓爾不群。”
“愧不敢當!”
蕭昌拉著他的手臂走到高臺前和他并排而坐道:“本王在來河谷走廊之前,曾進宮面圣。陛下說趙公很快便會封王,今日如此安排,也是你該有的禮遇,還請你勿要推辭。”
即便是封王,異姓王和他這蕭氏王爺還是有差別的。
不過,不管他是誠心,還是假意,趙安都懶得去揣摩了。
反正坐在這又不會少塊肉。
將士們也都看著呢,那就風淡云輕,看齊王想干什么。
看到他坐定后,蕭昌笑道:“依趙公之見,這武該怎么演?”
“先將后卒吧。”
趙安沖扛著巨斧的蔡奉道:“蔡將軍,上擂臺。”
“遵命!”
蔡奉跟頭猛虎般走上擂臺,將巨斧一豎,環顧河西軍道:“何人敢與本將一戰?”
“我來!”
一個白袍小將提著銀槍沖上臺。
“嘭……”
蔡奉只是一斧便將他掄了下去。
這讓河西軍上下皆是看得瞠目結舌。
真是一員猛將啊!
以前他還是衛帥的時候咋就沒發現呢?
自從追隨趙安后,聲名鵲起,越戰越勇。
有傳聞說,他也快靠斬首韃子功封冠軍侯了。
而距離此封較近的應該還有一個馬元超。
如果他們倆再被封為冠軍侯。
那么一個趙家軍便是出了四個冠軍侯……
亙古未有。
駭人聽聞。
僅是想想都覺得可怕。
然而,蕭昌只是不著痕跡地橫了一眼,那些有所畏懼的將軍便依次登臺了。
甭管能和蔡奉打幾個回合,他們今天都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