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國位于河谷走廊南側,有精兵十萬,以騎兵為主。
不過他們施行全民皆兵制,可迅速集結三四十萬大軍。
鼎盛時期,整個河谷走廊,還有吐蕃西北,皆是被其納入版圖,觸角甚至到了如今的開州衛東南一帶。
后來雖被大靖打得節節敗退,失城丟地,但近幾十年來,隨著大靖孱弱不堪,他們又開始試圖蠶食河谷走廊和大靖西北。
甘州衛、肅州衛、瓜州衛和沙洲衛皆有轄地被他們奪去。
其中又以甘州衛丟失的最多。
張魁執掌河西軍的時間不長,和渾國算是相安無事。
蕭昌也從未動過和渾國再起刀兵的想法。
趙安這是腦袋被驢踢了嗎?
為何要突然攻打他們!
若是要報石忠謀反時,渾國偷襲西北之仇,那也太不顧全大局了!
現在大靖最不宜得罪的便是渾國和吐蕃啊!
萬一他們和韃子一起攻打大靖,大靖三面皆敵,又豈有還手之力?
蕭昌越想越氣道:“傳令眾將,隨本王一起去向趙安要個說法!今日他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本王必奏請陛下治他重罪!”
他走出帥帳,率眾來到趙安的大營,卻被兵卒給直接攔在了門外:“殿下,公爺宿醉未醒,誰都不見。”
“宿醉未醒?”
蕭昌怒意更盛道:“這是把本王視作三歲稚童嗎?滾開!不然休怪本王不客氣!”
“軍令如山,我等恕難從命!”
幾個兵卒將手按在了腰刀上,狼眼豹眸,寸步不讓。
緊接著,大營內所有兵卒都做出了相同的舉動。
蕭昌頓時很難堪。
“放肆!”
一個將軍看不下去了,猛地拔出腰刀道:“河谷走廊危在旦夕,這里又是甘州衛,殿下掌管之地,他想見誰就見誰!他想殺誰就殺誰!又豈是你們這些螻蟻可以阻攔的?”
“再不讓開,別說你們是趙家軍,就是天兵天將,今日也得把命交代在這兒!”
“咻!”
他話音剛落,一支羽箭破空而來,釘在他腳前一寸處。
鐘玉拿著弓走來道:“好大的口氣啊!再瞎嚷嚷,你便是本將箭下的又一亡魂!”
“你!”
“你什么你?演武是你們相邀而來,如今又扯這是誰的地盤,還是在公爺的大營前撒野,真當我們軟弱可欺不成?”
“你們軟弱可欺?!”
將軍差點吐血道:“你們可是在打渾國,渾國啊!想死就自己去,為何要拉我們河西軍一起?”
“還有這事?”
鐘玉美眸圓睜,嘖嘖稱奇道:“聽起來很嚇人的樣子。公爺難不成還能夢中發號施令?你們別急哈,等他醒來,我來問問。”
“……”
蕭昌的整張臉像是被摁在泥土里不知道搓了多少遍了,特別難看。
眾將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換作其他兵馬,他們早就動手了。
這可是對戰韃子都未曾敗北的趙家軍啊!
他們打不過!
“告訴趙安,他既如此膽大包天,那么一切后果全由他承擔!回營!”
蕭昌甩了下衣袖,氣呼呼地回到大帳。
幾十個將軍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道:“殿下,難道咱們就這么干等著?”
蕭昌黑著臉,讓一些將軍火速趕回沙州衛,提防渾國人被激怒,繼而全面攻打河谷走廊。
他則是站在地圖前反復看著道:“趙安讓本王盡失三十大才,本王為了江山社稷,暫且把這欺辱之仇擱置,沒曾想他竟得寸進尺,把本王和五萬河西軍架在火上烤!”
“不管他意欲何為,這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有朝一日,本王必像他待角王、王淵等人一樣,將他千刀萬剮不可!”
說完,他喚來斥候道:“你們速去查探,看看戰事如何……”
入夜后。
斥候快速走進大帳道:“啟稟殿下,涼國公率兵回來了!”
“涼國公?”
蕭昌萬分錯愕道:“領兵的不是刁莽嗎?趙安不是宿醉未醒嗎?你確認無誤?”
斥候秒變苦瓜臉道:“殿下,咱們都被他給騙了。他根本沒在大營,而是趁著趙家軍在渾國西北牽制了大量兵馬之際,親自帶著刁莽、蔡奉等人奔襲上百里,奇襲了渾國的‘青蘭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