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云,”他溫聲喊她的名字,語調很溫和,但說出來的話卻讓孟梓云如墜冰窖,“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她因為我至今未能醒過來是事實,閉眼前的最后一句話是讓我幫忙照顧你。因為我,你失去了唯一的親人,所以我對你有愧疚。”
紀宴行看著她愣怔的表情,繼續道“這些年我盡力補償你,或許你有其他想法,但我能做到的,只有這樣。
“因為余念嗎?”孟梓云顫著聲音問。
紀宴行“她是我的妻子。’
孟梓云睜大眼睛,手指被緊攥到關節泛白,“你愛她?”
這才多久,他就愛上余念了嗎?
紀宴行的眼眸暗了下去,默了幾秒,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淡聲道“這是丈夫對妻子表示忠誠應該做的。”
——
余念的心情很差。
上午她接到法院的電話,是她實習期負責的一個案子,委托人馮曉陽想要跟家暴男離婚的,證據跟述詞都準備好了,但委托人突然要和和丈夫和解了,兩人不打算離婚了。
律協每年都會指派幾個法律援助的案子給律所,但這種偏形式主義的案件,律師一般都會交給實習律師處理,余念被安排處理馮曉陽的案件,這是她第一個完全由自己接待的當事人,除去理智上的因素,她在情感上也希望馮曉陽可以過得好第一次會見,馮曉陽訴說她的丈夫是她的初戀男友,婚后卻突然對她不好,喝醉酒后經常家暴她,她要離婚,讓余念幫她脫離苦海。
初入職場,帶教律師就以過來人的經驗提醒她,不要過多的傾訴心血在你的當事人身上,要離當事人的生活遠一些,收好你的同情心和助人心理,這只是一份工作。
余念謹記于心,唯獨對她的第一個當事人有了些惻隱之心。
她以為馮曉陽會離婚后開啟新生活,卻沒想到她后悔了,和家暴她的丈夫重歸于好。
余念勸自己不要在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可只要一想到這件事,仍是郁悶的不行,下午工作效率都變低了。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馮曉陽居然帶著丈夫找上她。
余念今天沒開車,坐紀宴行的車來的,下班后她給紀宴行發了條短信,他回她正在來律所的路上。收回手機,她朝路邊走等車,一男一女突然擋住她的路,余念一怔,看到馮曉陽,和她的丈夫鄭耀。“你就是那個勸我老婆和我離婚的律師吧?”
鄭耀流里流氣的粗噶聲音響起,那張尚且能看的臉上表情猥瑣,從上到下掃了余念一圈,發黑的手指摸著下巴。
余念抿了抿唇,“是你老婆要和你離婚,她向司法局申請的法律援助,我只是被指派處理“
“你少跟我廢話,我老婆都跟我說了,”鄭耀摟著馮曉陽的腰,面色猙獰地看著她,“如果不是你和她說,跟我離婚能分到我至少一半的財產,她才不會跟我離婚!你這種黑心律師,賺這樣的黑心錢你不怕遭雷劈嗎!”
見余念瘦弱的一個女人,鄭耀冷笑“這段時間打官司浪費的路費誤工費還有我的精神損失費,我呢也不問你多要,兩萬塊,給我我就走人。”
等他說完,余念沒看他,看向馮曉陽,冷聲道“馮女士,請把你丈夫帶走,不然我這就報警。“
“報警?”鄭耀嘖了聲,粗聲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