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俊俏,劍眉斜飛入鬢,星目明亮如炬,周身透著一股
“少年俠氣”
的意氣風發,正是此次闖院的主角,詞起白。
他剛在高臺中央站穩,演武場的觀戰席便泛起一陣低低的騷動,議論聲如細蚊般蔓延。
子貢書院院長柳滄瀾捻著頜下長須,眉梢微蹙,轉頭對身旁的顏圣書院院長黃陶陽低聲道:“子路書院這陣仗,倒像是在應對什么頂尖強敵,哪像是通代學子的闖院試?未免太過鄭重了些。”
黃陶陽緩緩頷首,目光掃過子路書院主位上神色沉凝的溫庭玉,眼底閃過一絲了然:“溫院長先前對詞起白‘跳過弱院、直奔子路’的舉動本就心存芥蒂,覺得是瞧不上自家書院,如今這般安排,分明是要給這少年一個‘下馬威’,殺殺他的銳氣。”
孔圣學堂的夫子薛扶風坐在主位側席,見此情景,神色淡然地微微抬手,指尖輕攏袖角,始終未發一,闖院本就無固定章程,各院自有應對之法,他身為師長,只需靜觀其變,不插手晚輩間的較量。
高臺之下,溫庭玉緩緩起身。他身著子路書院標志性的赤色院服,往日平和的面容雖未大變,眼底卻淬著幾分冷意,半分暖意也無。
他抬眼望向高臺之上的詞起白,目光沉沉,隨即側頭對身后的弟子們遞去一個隱晦的眼神。
剎那間,二十道赤色身影從子路書院的席位中疾躍而出,足尖點地時幾乎聽不到聲響,如離弦之箭般穩穩落在高臺上,瞬間將詞起白隱隱圍在中央,形成合圍之勢。
這二十名學子皆著統一的黃色儒袍,腰間佩劍款式、長短分毫不差,顯然是子路書院從通代弟子中精心挑選的精銳。
他們站定后,迅速調整陣型:左首三人挺劍在前,劍尖斜指地面,赤色劍氣在刃尖隱露;右首五人雙掌凝氣,周身赤色才氣如薄紗般流轉。
后方十二人則呈扇形散開,腳步錯落間,將詞起白所有可能的退路盡數封死。每一道目光都緊盯著詞起白,銳利如刀,透著
“志在必得”
的決絕。
演武場的喧鬧瞬間消散,連風吹過場邊旗幡的
“獵獵”
聲都變得清晰可聞。觀戰席上的學子們紛紛坐直身子,有人忍不住壓低聲音驚嘆:“二十人圍攻一人?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話音未落,身旁的人便急忙拉了拉他的衣袖
——
子路書院的弟子已投來兩道銳利的目光,帶著幾分警告意味,顯然不愿聽人非議自家書院的安排。
詞起白望著圍上來的二十人,眼底不見半分慌亂,反而含著一絲淡笑。他右手輕輕按在水寒劍劍柄上,銀白霜光順著劍鞘流轉一圈,隱隱有劍鳴低吟,周身的縱橫劍意悄然凝聚,如蓄勢待發的驚雷。
他唇角微揚,聲音清亮如裂玉,傳遍整個高臺:“子路書院的待客之道,倒比孔圣學堂多了幾分‘熱鬧’,看來是要給我接風洗塵了。”
這話不卑不亢,既沒露怯,也沒顯傲,反而帶著少年人的從容與風趣。溫庭玉在臺下聽得眉梢一挑,臉色未變,卻沒接話,只是對著高臺上的二十名弟子沉聲道:“闖院試,向來以‘實力為尊’。你們既代表子路書院通代學子的風采,便需拿出十二分真本事,莫要讓其他院的通仁看了咱們子路書院的笑話!”
“是!”
二十名學子齊聲應和,聲浪落時,連高臺的青石板都似微微震顫。
隨著最后一個字落下,最前排的三名學子通時揮劍,三道赤色劍氣如疾電般射出,分別襲向詞起白心口、肩頭、腰間三處要害,角度刁鉆至極,幾乎封死了他閃避的所有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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