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的寂靜只持續了瞬息,便被此起彼伏的抽氣聲與低呼打破。
子路書院的普通學子們反應最是激烈:前排有個握著書卷的少年,指節因用力攥著書頁而泛白,嘴巴微張了半晌才喃喃道:“這……
這就是‘詞狂生’?”
他們平日只在書院的功勛典籍里,或是從師長口中聽聞
“詞起白”
這個名字,總覺得
“通代第一”
的名頭是孔圣學堂刻意吹捧。
可今日親眼見著,自家書院最拔尖的二十位師兄,在對方手里竟像是沒長力氣的孩童,連像樣的反抗都讓不出,被打下臺時的模樣,倒真像大人拎著沒反抗力的雞仔般輕松。有個性子直的學子忍不住攥緊了拳頭,眼底記是震撼:“差距……
竟這么大嗎?”
而那些知曉詞起白真實實力的人,比如孔圣學堂的隨行弟子,或是子貢、顏圣兩院有見識的學子,倒顯得平靜些。
子貢書院有個穿青袍的學子輕聲對身旁人說:“通代弟子交手本就是走個過場,哪用得著較真?詞師兄已是翰林境,這二十人不過是舉人境,中間還隔著進士這道天塹呢。”
話里的理所當然,讓身旁人恍然大悟,可不是么?境界上的鴻溝本就難以逾越,若詞起白對付這二十個舉人境學子還要費些力氣,那才是真的辱沒了
“狂生”
這個名號,也對不起孔圣學堂百年難遇的天才之名。
連顏圣書院院長黃陶陽都微微頷首,對著身旁的柳滄瀾道:“這便是境界壓制的底氣。溫庭玉選通代弟子出手,本就落了下乘
——
既試探不出真實實力,反倒讓自家學子失了心氣。”
柳滄瀾捻著胡須應和:“接下來,該輪到那些‘上一代天才’出場了吧?若再拿不出真本事,子路書院今日的臉,可就要丟盡了。”
而子路書院院長溫庭玉的臉色,卻漸漸沉了下來。他望著高臺上氣定神閑的詞起白,眼底掠過一絲冷意,緩緩起身,對著書院后方的廂房方向沉聲道:“通代切磋已畢,第一關過,接下來,便讓五位‘上一代弟子’上臺,讓這少年見識見識,子路書院真正的實力。”
他們身著的子路書院院服比通代學子的更顯厚重,衣擺邊緣還凝著幾分難以洗凈的天關沙塵,光是這份
“從磨礪中來”
的氣場,便讓演武場的喧鬧瞬間凝固,連風都似放慢了腳步。
子貢書院院長柳滄瀾猛地坐直身子,捻著胡須的手指不自覺收緊,低聲對身旁的顏圣書院院長黃陶陽道:“竟是這五人!上屆五院茶會的文道戰,子路書院能壓過我們三院奪魁,全靠這五人默契聯手撐起場面。”
“后來的天人之戰,他們更是深入天關最險的‘龍墓’周圍,得了不少機緣,如今的實力,怕是比尋常翰林境要棘手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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