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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大明王朝1566 > 正文 第十四章

            正文 第十四章

            “我們又見面了。”胡宗憲望著風塵仆仆的高翰文,語調還是那樣平緩,但高翰文卻聽出了語意中的滄桑。

            高翰文深深地望著這位前輩大吏,這時完全發乎內心地跪了下去,激動地磕了個頭:“屬下高翰文拜見部堂。”

            胡宗憲走了過來伸出一只手攙了攙他:“軍前不講虛禮了,趕快談軍務吧。”

            高翰文起來后,兩眼通紅:“軍務都被官場誤了!部堂,下面的仗無法打了。屬下這一次來真是愧對部堂。我們都有罪呀!”

            胡宗憲依然十分平靜:“朝務、政務、軍務,一誤再誤已非一時了。你到浙江也才一個多月,論罪也論不上你。是不是抄沈一石的家沒有抄出錢來?”

            高翰文抑制不住激動:“部堂真是謀國之臣!沈一石號稱浙江首富,這一次抄沒他的家財居然不及一個中產之家。所有的賬目竟也不翼而飛!部堂,織造局還有浙江官場已是一片污泥濁水!東南局勢如此危急,面對朝廷,面對百姓,部堂你要站出來說話了!”

            胡宗憲望著他慢慢搖了搖頭,接著說道:“對朝廷對百姓的話我自然要說。但現在我只想對你說幾句話。逆耳刺心,你都不會在意吧?”

            高翰文:“請部堂賜教。”

            胡宗憲:“第一,你不應該出來當官。你的才情只宜詩文風雅,你的為人卻一生也當不好官。”

            高翰文怔了一下,接著深點了點頭。

            胡宗憲:“第二,既然中了科舉就應該在翰林院儲才撰書,不應該妄論國策。圣人的書,都是給人看的,拿來辦事,百無一用。”

            高翰文這一下有些不以為然了,沉默在那里。

            胡宗憲:“第一次在驛站見到你,我不能跟你說這些。一個多月過去了,你在浙江竟能按我當時跟你說的盡力去做,可見你我還是道同可謀,現在跟你說這些話,也就無所謂交淺深了。盡管我知道,這些話你很難聽懂,或許到死的那一天你也聽不懂,我還是要說。知道為什么嗎?”

            高翰文抬起了頭:“部堂一定是要我做什么,盡管直吧。”

            胡宗憲:“這就是你的才情。你能聽出弦外之音,這就夠了。聽我的話,把這些軍需交割后,立刻返回杭州,找到朝廷派來的錦衣衛,主動請罪,請他們把你立刻檻送京師!”

            高翰文一震:“部堂,我可以按你說的去做,但我要知道為什么要這樣做?”

            胡宗憲:“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叫你這樣做,既為了你自己,更為了朝局,為了我能把這個仗打下去!”

            高翰文被震撼在那里,良久才又望向胡宗憲:“我相信部堂。可屬下這樣做了,那些誤國誤民的蠹蟲就讓他們逍遙法外?!”

            胡宗憲:“我還是給你交點底吧。不出一月,朝廷將會在浙江掀起大案,那些誤國誤民之人一個也跑不了!你現在請罪最多是因為抄沒沈一石的家財辦案不力。要是還待在浙江,就會卷進他們之中!”

            高翰文似乎明白了,可新的疑惑驀地涌了出來:“部堂為什么要這樣待我?”

            胡宗憲的臉立刻嚴峻了:“我身為浙直總督,在我的轄下,誰有罪,誰無罪,不該分個清楚嗎!”

            高翰文不再疑惑,一陣感動,跪了下去。

            胡宗憲望著他突然發出一陣感嘆:“要是能夠這樣請罪離開,我也早就請罪了。其實,你還是個有福的人哪。”

            高翰文抬起了頭:“屬下這就連夜回杭州,一定按部堂說的去做!”說完,又磕了一個頭,站了起來。

            胡宗憲:“記住兩條,第一,今晚我跟你說的話只能埋在心底。第二,你最多在詔獄關上一年半載,出獄后立刻辭職,不要再當官。”

            高翰文雙手一拱:“晚生記住了!”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胡宗憲這時也慢慢走到了大帳外,望著滿天的星斗,突然喊道:“來人!”

            親兵隊長立刻從黑暗處走過來了:“部堂大人。”

            胡宗憲:“立刻派人通報戚將軍,軍隊就地休整,等待后援!”

            親兵隊長:“是!”

            楊金水臥室的兩扇門大開著,院墻高立,滿天的星斗就像鑲嵌在頭的上方,顯得那樣近。蕓娘站在門邊,靜靜地等著里面那一聲呼喚。

            “來了就進來吧。”楊金水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了。

            蕓娘走了進去,還是靜靜地站在門里,微低著頭。從她的神態可以看出,對這幾天外面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來,坐過來。”楊金水坐在桌邊向她喚道。

            蕓娘走過去坐了下來,這才發現那張紫檀鑲大理石的圓桌這時被一塊六尺見方的緞面蓋著,緞面下鼓鼓囊囊顯然堆著好些東西。

            楊金水望著她:“這幾天一個人住在小院子里很孤單吧?”

            蕓娘:“楊公公有什么吩咐請說就是。”

            楊金水輕嘆了口氣:“到現在還不愿叫我一聲干爹?”

            蕓娘只好輕輕叫了一聲:“干爹。”

            “你叫了這一聲,好些話我就可以跟你說了。”說著,楊金水順手扯開了桌面上那塊緞面,露出了桌子上三樣東西:一只一尺見方四角包著金片的紫檀木盒;一只約一尺長五寸寬五寸高的銅匣,上面被一把銅鎖鎖著,銅鎖上已經滿滿地生出了綠色的銅銹;還有一樣便是蕓娘平時在這里彈的那把古琴!

            蕓娘將目光慢慢移開了,微低著頭,不再看桌上那些東西。

            楊金水:“我算了一下,你跟我已是四年零三個月了,從十七歲到現在你的虛歲已是二十二了。干爹給你找了個人,你下半輩子跟他去過吧。”

            蕓娘抬起了頭:“干爹,我不要您老的東西,您老也不要逼我跟誰,讓我走,我一輩子都感您的恩德。”

            “那不行。”楊金水堅定地搖了搖頭,“這些東西是他給你的,我也答應過他。我不能失信。”

            蕓娘已經明白了楊金水說的他是誰,忍不住還是低聲問道:“誰?”

            楊金水:“沈一石。”

            蕓娘又沉默了,少頃說道:“我本就是他花錢買的,既然他還要把我要回去,我給他做奴婢就是。”

            楊金水眼中露出了一絲哀傷:“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叫你回去做奴婢了。”

            蕓娘眼睛一亮,望著楊金水,又突然感覺到有什么異樣,怯聲問道:“他不再跟織造局干了?”

            楊金水點了點頭,慢慢站了起來:“不干了,什么都不用干了。既不用辛苦了,也不用擔驚受怕了,兩手一拍,走了。他是個有福的人呀!”

            蕓娘倏地站起了,聲音明顯有些顫抖:“他去哪里了……”

            楊金水這時也動了情,伸手慢慢揭開了那只紫檀木盒,拿出了最上面一頁寫著字的書箋,那只手也有些微微顫抖起來:“這是他留下的幾句話,囑咐我念給你聽。”

            蕓娘癡癡地望向了楊金水手里那張書箋,沈一石那筆熟悉的字撲入了眼簾!

            楊金水聲音帶著微微的顫動念了起來:“侯非侯,王非王,千乘萬騎歸邙山!我之后,誰復傷。一曲《廣陵散》,再奏待蕓娘。”

            “他,他死了……”蕓娘的臉刷地白了,僵在那里!

            楊金水:“粘上了織造局,粘上了宮里的差使,除了死,他還能到哪里去?”

            楊金水的目光慢慢斜望向她,發現她的眼眶里盈出了淚水,接著流了下來。

            楊金水:“你傷心了?”

            蕓娘哽咽著:“其實,他不是壞人……”

            “好!”楊金水一只手按到那只木盒上,“有你這幾行眼淚,有你對他這句話,這些東西我可以交給你了。”說著打開了盒蓋。

            ——盒子里是一疊銀票!

            楊金水:“這些東西是他死前托付給我轉送你的嫁妝。他說了,你心高,這個世上沒有幾個人能配上你,這幾年委屈你了,跟我商量讓你跟一個人走。”

            蕓娘已經坐了下去,趴在桌子上抽泣起來。

            楊金水:“先不要哭,聽我說完。”

            蕓娘還在抽泣著,哽咽地說道:“我誰的東西都不要。干爹,你和沈先生要真這樣憐惜我,就讓我出家吧。我給他每天念念經,也算是還他的債……”

            楊金水:“我說了,我答應他的事,一定要做到!”

            蕓娘又慢慢抬起了頭,滿臉的淚:“你們叫我跟誰走?”

            楊金水:“高翰文!”

            蕓娘愣在那里。

            楊金水的臉色好凝重:“這一去千山萬水,溝壑縱橫!等著你的不一定是福,只怕還有過不去的兇險。老沈說了,到時候這只銅匣子可能救你的命,也可以救高翰文的命!不要打開,實在過不去的時候砸開這把鎖。”

            蕓娘失聲痛哭起來。

            ……

            沒有月的夜,星光照著黑沉沉的瓦礫場,有誰能夠知道這里曾經是烈火烹油,繁花似錦!

            楊金水陪著蕓娘也不打燈籠,從沈一石別院的后院門默默地走進來了。幾個黑影立刻守住了院門,站在那里。

            蕓娘面對那一片瓦礫,慢慢跪了下去,放下手中的提籃,掏出了紙錢。

            楊金水替她擦燃了火絨,彎下腰去,蕓娘點燃了紙錢,深拜了下去。

            楊金水待她拜了幾拜,便對院門外的黑影輕拍了一下手掌。他的那個隨侍太監捧著一把古琴走進來了,遞給了楊金水,轉身又走了出去。

            楊金水把古琴遞向蕓娘:“最后為他彈唱一曲吧,就唱他送你的那幾句話,讓他知道我該做的都做了。”

            蕓娘依然跪著,接過古琴擺在地上,從懷里慢慢掏出了沈一石那張書箋,借著紙錢燃起的火光最后看了一眼沈一石寫的那幾句話,輕輕將那張書箋放到了燃著的紙錢上,那張書箋也立刻燃燒起來。

            “叮咚”一聲,蕓娘撥動了琴弦,用《廣陵散》中那段應該彈角音的樂段,咽了一口淚,輕唱起來:“侯非侯,王非王,千乘萬騎歸邙山……”唱到這里她哽咽了,再也唱不下去。

            那張書箋在紙錢上已經燒白了,卻仍然是一張整齊的書箋形狀!

            突然一陣微風,那張已成白色紙燼的書箋竟被微風吹得飄了起來!

            “行了。”楊金水望著那張飄起的紙燼,突然覺得一陣寒意襲來,聲音都顫了,“他已經聽見了。”

            蕓娘這時反倒毫無懼意,含淚的眼怔怔地望著那張紙燼慢慢又飄了下來,化成無數的碎片。

            楊金水過來拉起了蕓娘:“心到了,他會保佑你的。走吧。明天還要趕長路呢。”

            蕓娘抱著那把琴慢慢站了起來。

            雖然大門屋檐下掛著燈籠,滿坪的人還是黑壓壓的,看不真面孔,卻又都靜靜地坐在那里,十分守序。

            馬蹄聲在這樣的夜里顯得那樣疲乏,滿坪坐著的人都站起來了,無數張面孔所看的方向,高翰文的馬隊疲倦地向衙門走來。

            面對這么多人,高翰文的馬停下了,他身后的隨從士兵跟著停下了。

            一個士兵的頭大聲問道:“什么人?在這里干什么?”

            人群中一個大漢迎了過去,在高翰文的馬前單腿跪下了:“小民齊大柱,奉海知縣之命率領淳安的百姓壯丁前來向高大人報到,自愿投軍跟著胡部堂戚將軍去打倭寇!”

            高翰文立刻從馬上下來了,對跪著的齊大柱問道:“海知縣叫你們來的?”

            齊大柱:“其實也是我們自愿來的。”

            許多聲音同時喊道:“我們自愿投軍!”

            高翰文有些激動,扶起了齊大柱:“好,好。海知縣還好嗎?”

            齊大柱:“回大人,海知縣就在后堂等您。”

            “哦!”高翰文立刻將挽在手上的韁繩一扔,大步奔進衙門里。

            ……

            本來是要高翰文率領淳安的壯丁去前線的,可高翰文說起自己要去請罪,檻送京師,海瑞望一眼高翰文,也就不語了。

            兩個人對面坐著,兩把椅子隔得相距不到兩尺,兩個人都沉默著,經過在浙江這一番拼殺,兩個性格、身世、品位各不相同的人竟有了一種難以割舍的友誼。

            還是高翰文打破了沉默:“還有一件事。我曾在沈一石家見過他的賬冊,有些東西記下來,剛峰兄或許某天用得著。”

            海瑞定定地看著高翰文,點點頭。

            “不能留下墨跡,我慢慢背,剛峰兄用心記住就是。”高翰文輕聲地說。

            海瑞閉上了眼:“請說,我能記住。”

            高翰文憑記憶慢慢背誦開來:“嘉靖三十房里,等著胡宗憲進來。

            先送進來的是嚴府家人抬著的那兩個大木箱,擺放在書房中間,家人們便退了出去。

            胡宗憲這才慢慢走了進來,站在門邊望著嚴嵩。

            嚴嵩的目力早就不行了,盡管門房先送來了胡宗憲的帖子,可這個時候胡宗憲突然從東南抗倭的戰局里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睜大了昏花的老眼靜靜地望著門口那個熟悉的身影。

            時間已是半夜,起了涼風,從門外吹進來,把嚴嵩那頭已經由白轉黃的疏發吹得凌亂地飄著。

            胡宗憲心中一酸,這才想到跪了下去:“受業胡宗憲拜見閣老。”

            聽到聲音,嚴嵩這才知道真是胡宗憲來了,卻仍然問道:“是汝貞嗎?”

            胡宗憲:“回閣老,是弟子。”

            各種各樣的猜測和預想這時都沒有,嚴嵩呈現出來的是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那種真正的平靜:“來了好,來了就好。坐下,慢慢說。”說著自己在身后的躺椅上先坐下了,又伸出手指了指身邊的椅子。

            “是。”胡宗憲磕了個頭,站起來在嚴嵩身邊坐下了,定定地望著他。

            嚴嵩也望著他,伸出了手。胡宗憲愣了一下,接著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放在嚴嵩的手掌里。

            嚴嵩是在等著胡宗憲說話,胡宗憲卻不知從何說起,兩個人的手這樣似握非握,一時沉默著。

            “我八十一了,你也有五十六了吧?”嚴嵩先開口了。

            胡宗憲:“是。弟子今年虛歲五十六。”

            嚴嵩:“你的頭發也白了不少了?”

            胡宗憲:“是。就這幾年,白了七成了。”

            嚴嵩:“白頭師弟,見一面都難了。”

            胡宗憲望著嚴嵩蒼老的面容:“恩師,三月進京的時候,弟子曾經來過……”

            “不要說了。”嚴嵩打斷了他,“是嚴世蕃不讓你進來,我都知道了。”

            又是一陣沉默,嚴嵩握緊了胡宗憲的手:“在這個世上,有時候弟子比兒子還好啊。這一次你是奉密旨進京的吧?”

            胡宗憲沉吟了一下,才答道:“是。皇上要過問東南抗倭的戰事。”

            嚴嵩:“東南半壁都在你肩上哪!聽說打得很難,打得也很好?”

            胡宗憲:“這是弟子能干的最后一件大事了,再難也得把倭寇平定下去。”

            嚴嵩黯然了:“還是不要這樣想。我用的人里也只有你最能擔大任,朝廷用你一天就應該干一天。問你一件事要如實告訴我。”

            胡宗憲:“恩師請問,弟子一定如實回話。”

            嚴嵩:“你去應天向趙貞吉借糧,他是怎樣借給你的?是你一去他就愿借,還是你以調軍糧的名義他沒有辦法才借給你?”

            胡宗憲:“回恩師,不管怎樣,趙貞吉還是把南直隸的糧借給了浙江。各人都管著一個省,他也有難處。”

            嚴嵩:“什么難處?是不是上面有人給他打招呼,不讓他借糧給浙江?”

            胡宗憲又沉默了一下:“恩師,弟子但知實心用事,沒有根據的事,弟子不敢妄加猜測。”

            “你真是會做媳婦兩頭瞞啊!”嚴嵩嘆了一聲,“其實,我也只是個媳婦,比你長一輩罷了。但凡能夠瞞過去,我也想瞞。可瞞來瞞去,最后還是把自己給瞞了。汝貞,媳婦這么難當,只有我們師弟深知其苦。可偏有那么些人還要爭著來當這個媳婦。徐階要爭我這個媳婦當,趙貞吉也想爭你這個媳婦當,他們真要爭,到時候我會讓給他,平定了倭寇,你也讓了吧。”

            胡宗憲倏地抬起了頭望著嚴嵩,哪敢接,只好仍沉默著。

            一番強忍欷的感慨,一番心潮難平的沉默,嚴嵩的目光這才昏昏地望向擺在廳里的那兩口木箱:“這兩口箱子是你帶來的?”

            胡宗憲:“是。”

            嚴嵩:“汝貞啊,二十年了,我什么時候要過你的東西。每次進京,我都給你打招呼,什么東西都不要送。我用你,從來沒有這些心思,只是為國用賢。他們都說,我嚴嵩就憑著能寫一手好青詞,逢迎皇上。真這樣,內閣首輔這個位子我能坐二十年嗎?兩京一十三省,戰亂災荒官場爭斗,哪一件事情靠寫青詞能夠平息下去?靠的什么,主要靠的是有你這樣的人在底下撐著啊!汝貞,用人各有不同,從一開始我就是以國士待你,對你我要全始全終!走的時候,把箱子帶出去。”

            胡宗憲心里一陣激動又一陣酸楚,眼睛終于濕了:“恩師,這兩箱東西不是禮物。”

            “哦?”嚴嵩慢慢望向了他,“是什么?”

            胡宗憲:“是賬冊。”

            嚴嵩立刻沉默了,顯然在那里急劇地想著,好久才又望向他:“是抄沈一石的賬冊?”

            胡宗憲:“是。”

            嚴嵩立刻問道:“抄出了多少財產?”

            胡宗憲低沉地答道:“二十五座織房可織絲綢一萬零九百六十匹,庫存絲綢一百匹,現銀一萬余兩。”

            嚴嵩一下子懵了,坐在那里,虛虛地望著前方。

            胡宗憲立刻感覺到嚴嵩剛才還有些溫熱的手一下子變得冰涼,立刻握住了他:“閣老,這個結果也不是意外中事。先不要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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