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懷似笑非笑地站在黑暗之中,因為打火機的光線很不穩定,此刻他的臉在火光中忽隱忽現,簡直像極了突然冒出來的幽靈。要不是陸秀認出了他的聲音,說不定會因為過于緊張扣動扳機。
認出眼前的人是誰后,陸秀連忙用最快的速度把槍收了起來。打開燈,定定望著眼前這張臉打量了半天,仿佛生怕這只是自己的幻覺。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杜雪懷果然一如既往的騷包,雖然是夜襲,卻依舊西裝筆挺,打扮得一絲不茍,不僅皮鞋擦得锃亮,連胡子都剛剛刮過。要不是他瘦了不少,臉色也憔悴了不少,陸秀說不定會以為這是自己思念過度而產生的幻覺。
“看什么看?我是不是又帥了?”
“對!是帥了!”陸秀笑著點頭,她原本以為再次見到他,自己一定會怒不可遏,撲過去狠狠咬他一口,然而真正見到,她才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想象中那樣恨他。就算他明知自己會擔心卻故意避而不見,就算他不負責任地讓自己提心吊膽了那么長時間,她見到他的第一反應依然是想撲過去緊緊摟住他。
她滿懷欣喜地朝他撲了過去,杜雪懷也張開雙手撲了過來,然而,兩人身形交錯的瞬間,他竟然繞過她,給了躺在床上的毛團一個熱情洋溢的擁抱。
毛團突然被人從睡夢中驚醒,原本滿臉怨氣撅著小嘴準備哭泣,看清來人是誰后,立刻破涕為笑,興奮地手舞足蹈了起來。
“毛團,毛團,daddy想死你了!”杜雪懷夸張地蹭著毛團的小臉,表情無限饜足。
要不是陸秀在他偷瞄自己的時候注意到了他嘴角那一絲惡作劇得逞的笑,說不定真會以為他更在乎毛團。她真后悔自己剛剛竟然不是想咬他,而是想抱他,這種人,不咬不足以謝天下!
于是,她面無表情地走過去,溫柔地將他跟毛團一起摟在了懷里,然后,趁著他不注意,對著他的脖頸狠狠咬了下去。
“嗷——”杜雪懷猝不及防,一聲慘叫痛徹心扉。
陸秀心情愉快地欣賞著他雪白的脖頸處新鮮出爐的牙印,剛剛的滿腔怨忿頓時一掃而空。
“親愛的,開個玩笑而已,不用這么狠吧?”
“我不喜歡這個玩笑!”陸秀冷著臉從他懷里搶回了毛團,“怎么只有你一個人,雪球呢?”
“太晚了,雪球已經睡下了,明天我再帶他過來見你。”
看他神色如常,說的應該是實話,陸秀松了一口氣,斜睨著他:“你現在怎么敢出現了?不怕連累我了?”
杜雪懷嘿嘿一笑,不客氣地道:“連累你?你不需要我連累,就已經足夠招人恨了。”
考慮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陸秀竟無以對。
太久沒有見到杜雪懷,毛團咿咿呀呀地想投入杜雪懷的懷抱,陸秀沒辦法,只得把孩子遞了過去。
杜雪懷心滿意足地摟著毛團,目光卻一瞬不瞬地落在了陸秀的肚子上,那眼神仿佛歷盡了千辛萬苦的尋寶者終于發現了寶藏:“是不是真的?”
“什么?”
“你說你懷孕了!”杜雪懷目光灼灼,仿佛一個期待新玩具的孩子。
陸秀顯然不滿意他此刻關注的焦點,冷著臉道:“如果我沒有懷孕,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躲著我?”
杜雪懷尷尬地一笑:“你這么會折騰,你覺得我繼續躲下去還有意義嗎?”
陸秀還想繼續發泄這段時間以來的不滿,沒想到他卻忽然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字條。
“這是什么?”
杜雪懷笑得意味深長:“這段時間,我和我的一幫朋友收到的新任務。”
陸秀好奇地接過字條看了看,字條上的內容讓她瞬間瞪大了眼睛。
讓流產賞金1000美元,干掉的導演賞金1000美元,廢掉的主演賞金500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