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大貴瞪大眼睛,仿佛不認識眼前的弟弟。這還是他那個一提起紫蘇,便眉開眼笑的弟弟嗎?眼下,他說起那個叫藍巧兒的姑娘,居然也露出了同樣面紅耳赤的羞澀神情。要不是眼下的情況,實在是有些不合時宜,他真想好好地問上一問。紫蘇在他的心里,到底有著怎樣的位置,他對紫蘇的感情,難道就這樣煙消云散了?仿佛就在前不久,他還親耳聽見二貴說著,要早日迎娶紫蘇的話。怎么一轉眼,竟發生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你!你這個混小子,讓我說你什么好啊!”大貴一手指著弟弟,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隨即,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什么似的,一把揪住二貴的衣領,幾乎把他提到自己的眼前。“你跟我老實交代,娘親倒下去之前,你是不是跟她說了這件事情?”他咬著牙,一想到這種可能,恨不得把弟弟的腦子敲碎,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些什么東西。“說說什么事情?”二貴的心頭一緊,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娘親見過巧兒,她什么都知道的。”他急忙否認著,根本不敢承認娘親在最后暈倒之前,正是聽說了巧兒的出身,還有他欠梅娘管事十兩銀子的事。“真的?娘她老人家,真的見過巧兒?”大貴的眼中透著懷疑,看著二貴的模樣,總覺得他有些心虛。“不信的話,晚些時候咱們過去舊宅,你見到巧兒親自問問她就知道了。”“只是余冬玉那邊,就別讓她跟過去了吧。”二貴一臉便秘的表情,實在不希望娘親的后事,再跟余冬玉這個小妮子,扯上一星半點的關系。大貴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看著眼前的弟弟神色莫名。他隱隱覺得,娘親之所以會突然故去,弄不好跟二貴與巧兒之間的事情,脫不開干系。只是一邊是他嫡親的弟弟,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另一邊,是養育他們兄弟十多年的母親,雖說只是繼母,卻對他們兩人有著再造之恩。一時間,他甚至不知道該不該在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纏追問下去。“余冬玉跟我的放妻書,還是余村長親手寫的呢。”“再讓她跟過去,萬一余村長來吊唁時看見她問起來你讓我該如何解釋啊?”二貴自顧自地說著,恨不得立即便將他跟余冬玉的事情昭告天下。回想到娘親對余冬玉的安排和交代,還有大哥剛才的意思,他這一回終究沒敢依著自己的性子來。罷了!再讓她在顧家多待些日子。他就不信,等大小姐回來之后,還愿意留下這個老余家的小閨女,繼續白吃白住。“我知道了,余冬玉那邊我去跟她說,你先跟他們一起送娘回舊宅。”“我稍后想辦法籌些銀子,再親自去一趟鎮上給娘置辦喪事要用的東西。”舊宅子那邊,因為娘親多年來身體一直不好,倒是早就準備好了棺材以備不時之需。。3。,雖說棺木這一大項,他們不用再準備。可娘親的壽衣、還有喪事一應所需的物品,卻都需要另外采買回來。他有心想把娘親的后事,辦得風風光光、熱熱鬧鬧的。無奈兩手空空,兜里甚至湊不出二兩碎銀子。他痛苦地閉了下眼睛,邁著沉重地步子,走到正在收拾娘親衣物的余冬玉面前。“你出來一下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余冬玉的俏臉一紅,輕輕的把手里的東西放下,微微地垂下頭跟在大貴的身后出了屋子。這還是他們兩個有了那回事之后,大貴哥頭一次私下找她說話。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砰砰”亂跳,小臉不受控制的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大貴哥光天化日的,你就這么明目張膽的找我說話,怕是不好吧”余冬玉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輕手輕腳地跟在大貴的后邊,還時不時下意識地四下張望著,生怕被其他人看見。大貴輕輕地皺了下眉頭,“我跟你是大伯哥與弟妹的關系,因為給娘親辦后事叫你出來交代幾句,有什么好不好的?”余冬玉雙手捂著小臉,微低著頭,不敢抬頭看大貴哥的臉。她只有種莫名的緊張和激動,腦子里不受控制地想到,那個令她臉紅心跳的夜晚。“娘親在家里舊宅辦喪事,你就不要過去了。”“留在顧家好好休息,再把娘親的屋子收拾出來。”他看著一副嬌羞模樣的余冬玉,輕咳了一聲,才又繼續說道。“至于你留在顧家長住的事,你也盡管把心放到肚子里。”“有我在一天,便不會讓二貴把你趕出去的。”大貴想到馬上要去鎮子上采買,順嘴問了句。“你有沒有什么想要的東西?我馬上要去鎮子上給大小姐報信,再采買些喪事要用的物件。”“有的話,我順便替你買回來。”到底是跟自己有過一場魚水之歡的女子,他不介意在能力范圍之內,對她好一些。余冬玉的眼底瞬間變得閃亮,好像里面閃動著小星星一般。“真的?!大貴哥,你真的要買東西送給我?”“我!”她盡可能地壓低聲音,心里卻止不住的一陣激動。“之前,娘親還在的時候,曾答應要給我去鎮上挑料子做衣裳。”“我我嫁進來這么久,還沒有做過新衣裳呢。”她自顧自地說著,面上帶著幾分不好意思。“要是大貴哥方便的話,便幫我挑匹好看的料子做身衣裳吧!”“我不像定氏那么貪心,沒有那個命,偏偏看上錦緞料子。”“我呸!”等她終于把話說完,這才抬起頭看向大貴哥,只見他一副臉色陰沉得似乎能滴出水來的模樣,不由得心里打了個突。“大貴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知道該給我挑什么料子合適?”余冬玉說著,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容。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