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舞著手臂,不停發出怪叫聲的大寶,被淡藍色的火焰一點點的吞噬。直到他再次仰倒進棺材里,眾人這才緩緩地松了口氣。“大小姐那二寶的尸體,是不是也一并處理了?”右邊那口棺材的蓋子,同樣敞開著。二寶的尸身倒沒有像大寶那樣,發生什么異變。“也一起燒了吧!”“等明天天一亮,你回府城去買兩個骨灰壇子,先送這兩個孩子的骨灰回縣城。”等到一切事情處理完畢,天色已經徹底黑沉下來。陳大生一臉痛苦地捂著手,期期艾艾地走到顧千蘭的跟前。“東家小姐我這手!”“您行行好,看能不能幫幫我,救救我吧!”他說著,撲通一下跪到地上。顧千蘭看著他那只已經徹底發黑,腫脹得不成樣子的手掌,眉頭緊緊地皺起來。“你們二人可知道,這附近哪里有道觀?”“我可以讓恒叔駕車送你們過去,另外救治手掌的費用,你們也不必擔心。”她一邊說著,從袖袋里掏出二十兩銀子,遞到陳大生的面前。“這二十兩銀子,你先拿去治傷。”“若是不夠的話,便直接找恒叔支取。”顧恒聽到吩咐,走上前來,看著陳大生的手掌,不免露出一抹擔憂。“依我看你手上的傷勢實在拖不得了,不如現在就去尋道觀診治。”“若是那邊實在不行的話等到天亮后,城門開了,我再帶你進城去找家醫館看看。”他看向自家主子,不禁有些猶豫。“只是這樣一來,大小姐和二莊要怎么辦?”“咱們只有一輛騾車。”自從有了山地小摩托后,顧千蘭對于再置辦這個時代的交通工具,就不怎么放在心上了。此時跟著他們一起同行,不得不再次正視這個問題。“恒叔不必擔心,救人要緊。”“你帶著陳大生兄弟倆先走,我與二莊這邊自有辦法。”此刻,她早已經歸心似箭,有些迫不及待想早些見到,那位住在她縣城宅子里的余村長。夜已深沉,懷安縣城的顧家宅院卻依然燈火通明。余村長舒服又安逸地斜靠在客房的軟榻上,嘴里吃著后廚送過來的葡萄。“啊!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啊!”他把腿挪了挪,示意蹲在腳邊的月禾,換一條腿繼續給他捶打揉捏著。“怎么樣?我的小美人兒?”“老爺我帶你來縣城,算是來對了吧!”他說著話,抬起手指頭勾住月禾的下巴,露出她那張嬌俏可人的臉。月禾輕輕地抿著嘴唇,眼眸低垂下來,臉色悄悄泛起一抹紅暈。“是這顧家住著舒服,還是你之前在府城的汪府待著,更加舒服啊?”見月禾不說話,余建才勾著她的下巴,又往上抬高幾分。“怎么?這么難以回答嗎?”“跟著老爺我在這里吃香的,喝辣的,又沒有多少活可干。”“你還有什么不樂意的?”月禾的俏臉漲得通紅,訥訥地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讓她怎么說?又讓她說些什么好呢?“奴奴家”想到待會兒,她又要像前幾晚那樣,在屋里伺候老爺休息,月禾的俏臉變得越發紅了。“唉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咱們也不好在這里長年待下去。”“總有一天,還是得回村子啊!”余建才無比惆悵地嘆了一口氣,捏著月禾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湊到自己面前。在她那紅撲撲的臉蛋上,用力地啄了一口。月禾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身子不由得瑟縮了一下。“老爺奴家這兩天有些累了,要不”“今晚,我去下人房那邊,跟靈香姑娘一起睡?”她的話音剛落,余建才的臉色頓時一沉,寫滿了不樂意。“怎么?你還不想伺候老爺我不成?”“放著這么好的日子不過,你想跟那些下人們一起擠著睡?”他聞了聞自己身上,并沒有像之前在村子里時,那種滿身的臭汗味。正好相反,在顧家洗漱是件十分方便的事情。這種事,雖說無比的奢侈,可顧家是什么樣的環境?那柴禾就像是不花錢似的,成捆成捆的隨便取用。“我奴家,不是這個意思。”“奴家是想著,老爺晚上一個人睡得更香一些,省得我在旁邊”她不由自主地往木床的方向看去,又快速低下頭。“客房的床就這么大一點躺兩個人,顯得略有些擠得慌。”這幾天來,她的這位老爺像是有渾身使不完的勁,全都發泄在她的身上。她只覺得兩條腿,每天走點路都費勁得很,纖細的腰肢更像是快要斷了一般。再不讓她好好歇息兩天,她真擔心明天早上起來,沒辦法好好當差。她還想在江管事和顧周氏那位管事嬤嬤的面前,好好的表現一番,留個好印象呢。“擠得慌?!”余建才的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怪笑,“擠擠才好呢!”“擠著睡,才更熱乎不是?”想到這幾個晚上的美妙生活,他索性放下腿,一把拉過月禾柔軟的小手。“走!跟老爺我過去試試,看看那床到底擠是不擠。”月禾一個勁地往后縮著身子,腦子里不斷思索著,該如何才能躲開老爺的魔爪。“別啊!老爺!”“如今天色還早,奴家再幫你捏捏腿吧!”“或者我去廚房那邊看看,今晚有沒有備好熱水?”月禾幾乎快要哭出聲來,她怎么就這么倒霉,遇上這樣一個人做主子。這一刻,她似乎有些明白,為什么汪夫人會執意讓余村長,把她帶回去。有這么一個人,日日折磨著她的身心,且還沒有一丁點兒的好處。讓她這個曾經心高氣傲的大丫鬟,如何能夠接受。她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巨大的落差。只恨自己當初為什么那樣不小心,落入蘇嬤嬤那個老虔婆的算計。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