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對面的白英臉上并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反倒坦然地點了下頭,“我知道,前未婚妻是吧?”
“你你你……怎么會知道!”
“沈傲跟我說過。”
“他怎么連這種事情都跟你說!”
“我們之間沒有秘密。”
許玉琴忍不住跑出了醫院。
白英擔心這人再想不開,畢竟是從她的診室里出來的,真發生點兒什么她也難辭其咎。
跟醫院里說了聲,就追了出去。
“對不起。”
許玉琴哽咽道:“可我忍不住……”
“我們當時有婚約,我追了他那么久,他都沒主動過一次,現在竟然跟你結婚了,我我……”
白英安撫性地拍了拍許玉琴的肩膀,“后悔是人之常情的事情,尤其是在你,總是會把生活中的不順認定為自己做錯選擇的原因。”
“相信我,就算當初你沒有跟沈傲退婚,你也會一樣后悔,只是后悔的內容不一樣。”
“……你說得對,是我眼里的世界太小了。”許玉琴喃喃自語道。
她過不了苦日子。
就算當初沒有跟沈傲退婚,而是跟著沈傲下鄉改造,她會因為住不慣鄉下率先離開。
而她現在這么做的決定,無非是把一切提前了。
沈文杰跟條瘋狗似的,
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把許玉琴趕緊送回去得好。
當天中午,白英回部隊找了沈傲,讓沈傲趕緊弄張火車坐票把許玉琴送走。
這次許玉琴難得沒哭也沒鬧。
臨上火車前,許玉琴一臉復雜地叮囑起了沈傲,“白英是個好姑娘,你往后不許欺負她啊!不然我饒不了你!”
“……知道了。”
沈傲著實有些哭笑不得。
許玉琴的腦子簡直了。
她難道忘記昨天還對他死纏爛打嗎?今天就又變成跟白英一個陣營了。
也是,這種傻子他還計較個什么?
跟他那個同樣聰明不到哪里去的弟弟還挺配,倆人鎖死算了。
火車到來。
上火車的人多,下火車的人也不少。
白英和沈傲目送著許玉琴上了火車,擔心她路上餓著,白英還給她買了些糕點留著路上吃。
大人可以挨一挨餓,許玉琴肚子里的孩子卻不能有任何閃失。
不然沈文杰那個神經病搞不好又要來找他們麻煩……
沖許玉琴揮了揮手,兩人正要離開,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嘈雜聲,“抓小偷啊!”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人群徹底騷亂起來。
人擠人。
踩著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飯。
“白英!”
沈傲更是眼睜睜地看著白英被人群的洪流擠到了一旁,兩人就此分開。
白英也想要朝沈傲那邊過去,但是無奈人潮擁擠,根本不帶動的。
“別過來!都別過來!”
小偷見自己無路可退,猛地抽出了藏在懷中的匕首,刀身閃爍著寒芒。
人群瞬間噤聲。
小偷的視線四處搜尋,最后定格在了被擠到他跟前的白英身上,他的眼睛一亮。
周圍不是些老爺們就是塊頭巨大的大嬸兒大娘,就白英這一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不拿來當人質簡直可惜了。
想到這里,小偷果斷揮刀朝白英扎去,“老實點兒!”
他這一下倒不是存著弄死白英去的,就是單純想要把白英的胳膊扎傷,唬住眾人,然后再挾持著白英逃跑。
小偷想的是很好,可是他沒有想到會有人突然冒出來橫插一杠子。
“嗤!”
利器入肉的聲音響起。
一道黑影突然擋在了白英身前,用自己的手臂格擋住了小偷手里的刀子,順帶著小臂往前一頂卸下了小偷手里的刀。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抓住他。”
男人嗓音慵懶地提醒道。
經過男人這么一提醒,周圍的人也紛紛回過神來,三下五除二地就將小偷摁倒在地,打算把他扭送去公安局。
“你沒事吧?”
白英嚇了一跳,后知后覺地想起剛才是有人冒出來救了她,她怎么著也得道個謝才是。
“沒事。”
身前的男人逐漸回過頭來。
待到看清男人的臉時,白英整個人徹底傻掉,因為對方長得簡直……
“你?”
男人在看到白英的臉后也愣住了,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你、你是……”
“白英,你怎么樣!有沒有傷到哪里?”
沈傲這時候也終于擠開人群,來到了白英跟前,滿臉擔憂地望向白英。
“我是沒事,但是這位先生他為了救我受傷了……”
順著白英手指的方向看去,沈傲也瞬間僵硬在了原地。
他不可思議地看看白英,又將信將疑地看向男人。
兩人雖然性別截然相反,但是有一個令人感到恐怖的共同點,那就是……
男人竟然有著和白英相差無幾的五官,除了臉龐比白英的要硬朗粗糲一些,兩個人像的簡直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
難道說……
——
直到——
十月份下旬。
全國高考恢復。
這讓白英多了一絲緊迫感。
沒有多做猶豫,白英選擇了,瘋狂啃起了資料。
林璀璨也不想錯過這個好機會,也想參加高考,每天學到半夜。
高考選在冬天,距離高考正式開始已經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了,都不敢耽擱,漸漸覺得有些吃力。
本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白英最終還是跟縣醫院那邊遞交了辭職信。
院長惋惜不已,還打算給白英推薦去醫科大,按理說這個成績醫科大還是能減免上的,不過白英覺得自己還是想要報考經濟系。
抓住這個機會難得的風口!
這是政策的傾斜,只有這一個機會,錯過可就不容易再白手起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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