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庵也算是鄉野間的一方寶剎,所以有不少大戶人家在里面供奉香火,若她們是在佛庵中與簡英相識,這倒不奇怪了。
大娘見這兩位女子面相和善,不像壞人,就笑著說:“簡娘子還不知何時回來,兩位若是不嫌棄,可先去我家中稍坐片刻,喝杯茶水。”
沈南葵笑了笑,婉拒了。
“大娘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我們人多,只怕擾了大娘家中清凈,還是不打攪了。”
大娘熱情笑道:“這有什么?兩位是女眷,我知道你們有所顧忌,但你們放心,我家中就只有我一個人,不會有誰沖撞了二位,況且,簡娘子如今住的屋子,正是從我家賃去的,她早上離開時,把鑰匙放在我這里了,所以她一回來,必得先找我來取鑰匙,兩位也不必害怕與她錯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沈南葵也不想辜負了老人家的一番好意,沒再推辭。
“那就多謝大娘了,我姓沈,這位是張姑娘,不知如何稱呼您?”
大娘捶了捶有些坐麻了的腿,緩緩站起身,笑說:“鎮上的人都叫我耿大娘。”
她引著幾人進屋。
進門后,只見這是一處四四方方的院落,各處打理得都敞亮干凈,在鎮上子而,也算得上是一戶殷實人家。
院子里面房屋不少,耿大娘卻說只住了她一個人,沈南葵和張瓊思心里都有些疑惑,但主人家沒說,兩人也不好開口問及。
耿大娘帶著兩人在正堂坐下,又打開隔壁屋子,讓沈南葵和張瓊思的隨從們進去歇息,而后又去生火,忙忙糟糟地給眾人燒水泡茶。
沈南葵過意不去,叫荷華過去幫忙,紅豆也跟去了。
耿大娘卻不讓兩人插手,仿佛樂在其中似的,笑說:“你們趕路辛苦,都去坐吧,家里許久沒來過客人了,我心里高興,自己來就是,只不過,我家里的茶葉不是什么名貴的,”她指了指正堂,“不知里面兩位貴人能喝的慣嗎?”
荷華笑說:“我家夫人不挑這些。”
她讓紅豆出去了,自己卻并沒離開,仍舊在廚房給耿大娘幫忙。
不多時,水燒好了,荷華幫著耿大娘沏好茶,給眾人送去。
耿大娘也來到正堂坐下,她似乎很高興,笑著問:“沈娘子,張姑娘,你們是從州城來的吧?”
沈南葵含笑點頭,“沒錯。”
“喲,那可是不近呢!”耿大娘面上浮起一抹擔憂,“簡娘子早上出門,也沒跟我說去了哪,若是她回來遲了,耽誤你們返程,那就不好了。”
沈南葵笑道:“無妨,我們再等一會兒,若是她還未回來,便留下一封書信以作說明,到時還得麻煩您幫我們轉交給她。”
耿大娘似替幾人松了一口氣,點頭道:“這樣也好。”
她又笑了笑,“說起來,這位簡娘子也是一個能人呢,先前她來鎮上賃屋,旁人見她一個女人,還帶著個一歲多的孩子,都怕她交不起租,不肯將屋子賃給她,她找上我家時,我見她可憐,就想幫她一把,把外面一間空置的鋪面低價租給了她。”
“我這么做,原是想幫襯她一二,卻沒料到,她只住進來一個月,就給我預付了半年的租子,你們猜猜,她這錢是怎么來的?”
張瓊思道:“聽師父說,簡姐姐在鎮上尋了份活計?”
耿大娘擺了擺手,“她一個女人,又帶著個娃娃,哪里能在外面找到什么活計?”
張瓊思也猜不到了,追問道:“那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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