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明哈哈一笑,好似取笑丹嬰傻:“自在園的案子已經封存,馬上何愛就要被放出來了。作為何善身邊最親近的人,你猜,慶王會如何處置他?是繼續如寶似玉地供起來,還是免得他說漏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丹嬰的牙縫間蹦出幾個字來:“你們這群黃袍蛀蟲,專使用這種下三濫的威脅手段。”
“哈哈哈。”卿明笑出聲來,“我早告訴過我,我和我二哥是親生的兄弟。親兄弟,自然會使用同樣的手段。想必這些年來你能吞下這些屈辱,他的手段比我更厲害些。”
見丹嬰生氣,小臉慍色明顯,卿明又去開解她:“其實說了這么多,不過是給你解心結。才剛你說我要是有什么證據就去告發我二哥——我怎么會告發我二哥呢,我是來保護他的。”
丹嬰還要說什么,卿明立即抬手打斷了她的話頭,似乎不愿意聽她的辯解。卿明笑道:“剛才,我不過是和你聊了幾句家常罷了,你可別往心里去。不聊啦不聊啦!來談正事。”
丹嬰咬著嘴唇——小看皇三子了,怪不得皇后那樣防著他,他比慶王心機還要深幾分。說了這么多機密事,丹嬰已是差些崩潰,可他竟只是說聊家常。
冷一時,熱一時,云里霧里,看不清這小子的計劃。可丹嬰知道,他不會掉進丹嬰準備好的陷阱里去,他牢牢掌握著這場對話的主導權。
卿明笑一笑:“著刑部去慶王府請你來,鬧的事情有些大了,我又怕你久久不見生人有些害怕,所以先聊了些有的沒的。其實你該知道,我們要談的正事是王妃中毒一案。”
丹嬰無所謂:“有證據就殺我,沒證據就放我。殿下,套出來的話能做證詞嗎?”
卿明道:“套話做什么?破案講究證據。——內務局所新貢上來的這批梳子,并非獨一無二,而是一套六把,做了六套。這三十六把梳子就算拿給曾經制作的工匠去認,只怕也是認不出來。”
“公主得了其中一套,并把其中一只借給了云小姐。云小姐不肯收此貴重物品,寫了個借條給公主。梳子不是獨一無二,可公主的粼光墨是金都獨一份。云小姐親自包裝了梳子,故而手中墨水沾染在梳子上,真正成了獨一無二的一把。天也幫她。”
丹嬰很快明白過來,冷笑:“你可通過公主證明云小姐無罪,又如何證明我有罪?”
卿明道:“梳子上的毒物來自西北一種叫做烏羽玉的植物,曾經也用以制作密王的‘定風丹’。除此之外,你也用它來實施你的‘移魂大法’——其實不過是噴灑毒物使人致幻。你常年隨身攜帶這種毒物,身體內已累積了不少毒素,這很好查。”
“那也不能證明下手的就是我。”丹嬰沒有慌張,且很自信。
“我知道不是你。”卿明笑著點頭,“你常年被軟禁在王府中,根本不會知道云小姐送了昭王妃什么東西,也無力去驅使別人在昭王府內偷梁換柱。”卿明說。
“那殿下找我過來做什么?”
“看戲啊。”卿明說,“來的時候展青書沒告訴你嗎,我想看幻術表演呢。”
丹嬰冷冷道:“殿下何必如此戲耍我,你明明已知沒有毒物我表演不了什么幻術。”
“不一樣要有毒物才可以。”卿明的眼睛里滿是勝券在握的期待,好似一只預備玩死老鼠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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