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殿下,容老臣向您介紹我們齊國的珩信郡主。”邊上奉節而立的顯然是齊國的禮官,他下馬作禮,并向卿明介紹本次出使楚國,并致力于推動商路榷場通行的主官——齊國的珩信郡主。
“阿珩!”卿明看著馬上的阿珩,又提高聲音喊了一句,仿佛喊這一句,就能把阿珩從馬上拉下,拉到他身邊似的。
“阿珩?”
在卿明低沉的聲音中,阿珩靜默不動。
“哦,呵呵。”禮官笑著將使冊捧上,說,“此次出使的路線及人員,也是楚國同意了的——瞧,中書省的大印在這里。珩信郡主作為主使下榻此處自然有齊國衛隊保護,不勞殿下費心安排了。”
這老禮官瞅著周圍的士兵,笑意盈盈,自信滿懷。
“阿珩?你——”卿明算來算去,顯然完全沒有算到這一出。為什么阿珩會成為齊國的郡主,他想讓阿珩講一句話,但阿珩只是瞥了他一眼,仿佛不認識他一般。
“殿下口口聲聲呼喚著我們郡主的名字,這實在有些無禮了。”馬隊中一聲嘲笑傳來,士兵們聞聲便讓開道路。
借著兩道點燃的火把,卿明看到那火光下的容顏,與阿珩有著五分的相似。
——不消說,那是阿珩曾經的雙生子哥哥,李符的親兒子李忘憂。
原來是他!
怪不得阿珩忽然之間成為齊國的郡主!以卿明對阿珩的了解,阿珩絕不會答應這種安排,但若是李忘憂在此,那可就說不準了。
阿珩不是無情之人,相反,她是個對情感高度敏感的人。
“李忘憂!”卿明指著他,“你是楚國人,你居然叛國!”
馬上男子搖搖頭:“你這自以為是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本侯爺姓白名玨,月離人。”
“少廉寡恥!”卿明大怒,“你自小就在南楚生活,什么時候成了月離人?”
“殿下自重!”那老禮官也沒了笑容,“珩信郡主和玨信郡王是我齊國陰西侯后人,雖流浪南楚多年,可好在終究歸根于正。殿下就算知其背景,與二位殿下有過交集,也不必如此出傷害。”
卿明恨恨道:“李忘憂,你父母是誰姓什么你心里清楚,我懶得和你計較,可你不該拿阿珩做人質。你知道她對你最是信任的。”
“哦。”阿玨笑了一聲,說不盡的玩味,“你這么了解我們兄妹么?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蟲么?你值得她信任么?在你身邊好過在我身邊嗎?——李卿明,她本就是齊國高堂之上的明珠,不是你們腳底下的皮球,你該認清現實,好好躲在洞里做你的兔子皇子,別想著管虎狼之間的事情。”
“你——”卿明一時被噎住了。可當他轉眼去看阿珩,阿珩已經勒馬回身而去,顯然不想再觀戰。
任憑卿明怎么叫,阿珩都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