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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退下,讓朕來 > IF線:假如沈棠提前蘇醒(七)

            IF線:假如沈棠提前蘇醒(七)

            除此之外,惡人還有新消息要公布。

            莊子上的佃戶必須一個不剩,全部到場!

            佃戶們:“……”

            更驚悚的是送消息的惡人爪牙還根據各家人頭數量派發布匹,這些布匹不是讓他們裁制新衣服的,而是讓他們簡單扯一些遮住不雅之物。男人將下邊兒裹住,女人遮住上下。

            “明日不許有人沖撞主家的眼睛。”

            先前田邊看到的畫面實在震撼到沈棠了。

            一輛輛囚車如約出現。

            囚車中的人各個神情憔悴,蓬頭垢面。他們的雙手跟腦袋被禁錮在囚車外面,身子則半蹲著蜷縮在囚車內,站不直也無法蹲下跪下節省體力。魏樓直這種才是有效的囚車。

            沈棠說的那種讓人直挺挺站籠子里的是享福,頂多讓犯人被當猴子看,毫無殺傷力。

            不少佃戶一開始連直視也不敢。

            畢竟這幫人給他們留下的記憶太痛苦了。有人家中小孩兒不過擋了轎夫的路,便被一腳踹飛,半截胸骨凹陷,也有佃戶孩子想要追回被強搶的母親,便被放了惡狗活活咬死。

            膽敢萌生一點不滿就可能家破人亡。莊子上的管事或是主家旁支男丁見哪個佃戶妻女貌美,直接上門討要享用,要是男性佃戶生得好看,那也是逃不過的。告官也不敢去告。

            縣丞女兒的遭遇便是對他亂插手的警告。

            直到有個孩子紅著眼拋出一把沙子。

            她力氣小,沙子還沒碰到囚車就散了。

            她這個舉動也將身邊大人嚇得險些魂飛魄散,幾乎一把抓住她手臂將孩子拽回懷中。

            奇也怪哉,無人呵斥責罵。

            有了第一個,自然也會有第二個。

            丟的石子,出手的人是個干瘦中年人。

            他準頭比較好,一下子砸中其中一人的眼眶,頓時慘叫震天,汩汩鮮血從血肉模糊的眼眶滋出來。凄厲慘叫刺激人渾身汗毛豎起,也激發出眾人更深更重更怨毒的滔天恨意。

            押送囚車的護衛紛紛跳到高處。

            此刻,不用任何口號,人群擁著上前。

            將囚車隊伍圍了個水泄不通。

            有石頭的用石頭砸,沒石頭的直接用手指去抓去撓去掐。與叫罵聲慘叫聲融為一體的是布帛被撕裂的動靜,不多時囚車內的人就光禿禿一片。抓腿抓手抓毛,抓得鮮血淋漓。

            遠處看熱鬧的秦攸閉上眼,別開臉。

            只覺得自己下邊兒也隱約作疼了。

            “好慘。”他剛剛親眼看到有個四肢修長但形體干瘦的中年女人踩著人群往上,一把抓住第一輛囚車囚犯的老二,試圖借力再往上爬,結果硬生生將人那玩意兒給撕下來了。

            魏樓:“……”

            秦攸問:“他們還能活嗎?”

            魏樓:“只看沈女君愿不愿意。”

            沈棠當然不愿意的。

            特別是她從抄家信物里面發現這幫人居然還勾結縣附近的山匪的時候,更不想讓人活著了:“我需要的是能干活的人,不是除了產糞沒有其他作用的廢物,我又不是糧食多到消耗不完。他們經此一遭要是能活下來就放生山林,要是活不下來就細細地切成臊子。”

            秦攸咂舌:“都切成臊子,不下鍋?”

            沈棠:“我又不吃,你吃?”

            “少時全家活不下去,阿父曾用倒數第一的小弟跟倒數第二的小妹換過一碗。”他因為是年紀最大的,已經是半個勞力而免于一死。之后投身軍戎給軍閥干活,上邊兒發下來的軍糧也時有摻假。不過跟隨現在的主公就沒吃過了,說實話,那玩意兒口感也不好。

            沈棠:“……人不該如此。”

            秦攸渾不在意地道:“其實現在軍閥帳下兵馬,沒幾個沒吃過的,特別是家世不好從底下打拼上來的,吃著吃著吃到誰的指甲、誰的牙齒、誰的……哎呦,可太多了哇。”

            跟吃動物一樣稀松平常。

            有些軍閥宴客還會現場挑個新鮮的。

            用敵人腦袋當酒盅菜盤更是風尚。

            沈棠道:“我這里不許。”

            秦攸:“老夫當然知道你不許。”

            他主公季孫音也不許的,為了表示決心,每日進食盡可能少,偶爾就用湯湯水水應付一下,每日體力所需都是靠修煉,很長一段時間餐風飲露。秦攸受其影響也茹素許久了。

            料想,這是公西一族的習俗。

            主公如此,同族出身的沈女君也一樣。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公西一族實在太富有,主公也好,沈女君也好,他們都沒用精面之外的食物充饑,更加不能接受同類相食吧。

            囚車送回來的時候,沒剩幾個活口了。

            甚至有人缺胳膊少腿,僅剩一顆猙獰腦袋留在囚車上面,脖子下面的東西都消失了。

            沈棠:“……東西呢?”

            秦攸啃著大饅頭:“被佃戶搶回去加餐了吧。平民百姓吃葷都不容易,更何況這些佃戶了。沈女君可有見過刑場?死囚被押過去砍了腦袋,死囚家人不肯花錢帶走尸體,死囚的尸體就會被劊子手剁吧剁吧砍成幾大塊,稱斤論兩賤賣了,這也是不可多得的油水。”

            沈棠掃過眾多囚車。

            饒是她覺得這些人死有余辜,可今日遭遇的情形仍舊牽動她的惻隱之心,殺人不過頭點地,這般折磨也過了些。她嘆了口氣,讓人將斷氣的尸體焚燒掩埋,沒斷氣的補個刀。

            秦攸啃饅頭的動作停了,他估計也是沒想到有人竟會將“挫骨揚灰”當做惻隱之心。

            莊子上的佃戶陸陸續續趕來。

            本以為他們會看到一個面目猙獰的惡徒,卻沒想到為首的是個膚色白皙,容貌艷麗逼人的女君。這位女君命人端來箱子:“這只箱子里面,裝著諸位被騙被逼欠下的欠條。”

            她高舉火把將其焚燒殆盡。

            “現在,一切債務清零!”

            她又讓人抬上來幾口裝著地契的箱子。

            “這些地,現在的主人是我了!”

            “我允許你們現在、將來也繼續在這里種地!每家每戶不管男丁女丁,只論年紀,成年的人都能分到各自的地。具體章程,我暫時還沒想好,不過可以粗略定個數字,一年只用繳納三成收成作為租金。這個租金比例,記住,它是上限,是最高,而不是未來下限。它只能往下降低,不能往上漲!我會給你們提供免費的農具,找人給你們開水渠造水庫,讓你們徹底不用管老天爺給不給臉,家家戶戶年年都能有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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