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扛不住啊。
“媽,您別把人家嚇著啊。”溫瑜攬抱住溫夫人肩膀,像母子,但其實是母女,可實際上看著就像一對姐弟!
“我怎么嚇著人家了?”溫夫人瞥她一眼,“還有,瞧瞧你這德行,真把自己當爺們了?”
溫瑜笑著把手拿開,“行了,媽,綰綰被陸家的人欺負了,你怎么樣,說兩句去?”
姜綰伸手扯了扯溫瑜,小聲,“不是,你干嘛要告訴溫夫人啊?”
她回答,“替你出氣呢。”
溫夫人沉思了下,“她是陸家兒媳婦,這讓媽怎么說兩句去?沒理由啊?”
“誰剛才想當人干媽來著?”溫瑜環抱雙臂,“那陸老夫人現在在蘇城呢!在您的地盤上,欺負您干女兒,您總得說兩句是吧?”
“你說什么?”溫夫人臉色拉下,“齊南音那老女人在蘇城?”
溫瑜點點頭。
溫夫人呵呵一笑,“難怪你爸這兩天不著家,又找那老狐貍精去了,好得很!”她笑意一收,“那行吧,這事兒包在媽身上!”
溫夫人冷哼一聲,帶著傭人離去。
姜綰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師姐,你…這么利用溫夫人,合適嗎?你真不怕你爸媽打一架啊?”
“放心好了,他們不會打架的,我媽就是單純看陸老夫人不順眼罷了。而且我爸也不敢出軌啊,畢竟在家族的規矩上,誰出軌誰凈身出戶,我媽現在天天巴不得他跟老情人舊情復燃!”
姜綰嘴角抽了抽。
這溫夫人還真開明,而且過頭了的那種…
…
陸晏舟返回酒店后,便一直待在套房里,直到晚上,江真帶著一個中年男人走來,對方上前一步,弓著身子,“三爺。”
陸晏舟穿著睡袍,剛洗完澡,發梢還是濕的,他站在酒柜吧臺,倒了一杯紅酒,未回頭,“你在周家多久了?”
“八年。”
“八年,是挺久。”陸晏舟指間夾著杯腳,輕晃杯中酒,“周望鴻沒懷疑你?”
中年男人搖頭,“我很謹慎的,不敢露出半點馬腳。”說完,對方轉念一想,“不過,周望鴻對簽章的事還是比較警惕的,他擔心這是你設下的圈套,沒敢貿然動手。”
陸晏舟嗤笑,“我真給了,他倒是不敢拿了。”
他端起酒杯,緩緩喝掉。
“周望鴻生性多疑,輕易得到的,他當然要謹慎。”中年男人眉頭忽然一皺,“不過,這次槍擊的事確實跟周望鴻沒關系,而且,還有一件事。”
“何事?”
“將您太太送到周家的人跟槍擊案嫌疑人是同一個人,我在二爺身邊,見過此人。”中年男人根據記憶描繪出那個人的模樣,陸晏舟立馬就知道是誰了,陰惻惻的寒意在眼中勃然而發。
中年男人走后,江真似乎有所疑慮,緩緩啟齒,“我不明白了,二爺若真派人槍殺您,也不可能挑在周家附近吧,這不是讓周家惹嫌嗎?而且還是大庭廣眾之下。”
陸晏舟走到落地窗前,“我讓你散布簽章在我身上的消息,等的就是周家的人動手。可我來了幾天,他們卻遲遲未動,反倒是姜綰跟考古隊的人來了蘇城,打亂了我的計劃。”
他偏過身,淡漠地看著江真,“你是不是將此事告訴了誰?”
江真驚訝,委屈極了,“三爺,我保證這件事真沒人知道!我確實沒告訴別人啊!”
陸晏舟蹙了眉,“你確定你沒告訴任何人?”
“我是真沒——”江真呼哧呼哧地吐氣,腦海驀地閃過什么畫面,定住,似乎不太敢確定,“我…我只跟沈小姐說你出差的事,但我絕對沒把簽章的事告訴她!”
“沈微瀾?”陸晏舟面色黯了黯,若有所思,片刻啟齒,“我這段時間會把高也換過來,你去錦園,反思你自己。”
…
轉眼半月,氣溫突然驟降,濕冷刺骨。
考古隊的現場工作基本都展開得差不多,就剩下收尾了。姜綰在帳篷下做好文物收編工作,終于接到了宋斯越的電話。
她接聽,手機那頭傳來宋斯越輕緩溫柔的聲音,“不好意思,小綰,查她費了些功夫。”
姜綰輕笑,“沒事的,我只看結果。”
“好,那我把資料發給你,你看了就知道了。”
姜綰打開筆記本電腦,接收了他發來的文檔,足足六頁。
結束通話后,她仔仔細細看,內心直呼好家伙。
難怪大師哥花了半個月時間。
原來是因為他把人家的底都給挖出來了,全都是細節!
姜綰視線定格在她的通話記錄上,有好幾個號碼都是沈微瀾,包括,齊顯。
就在半月前。
姜綰當即明了。
“三爺跟沈小姐來了呢!”
外頭傳來不小的動靜,姜綰合起電腦,起身走到簾子外。
沈微瀾滑動輪椅走來,其他人都圍上去對她噓寒問暖,也因為她投資人的身份,不便怠慢。
姜綰環抱雙臂看著這一幕,冷嗤一聲,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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