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脈山距離虎城并不遠,不過七八里的路程,站在虎城的城墻之上一眼就能望見。
多錢老爺的鐵礦就在龍脈山的前山之上,山下卻是田家的一大片田地,而要想將鐵礦運出來就必須得經過田家的田地中間。以前,田傅兩家達成了一個協議,多錢老爺從田家的田地中間開一條路,然后煉出的鐵礦以市價八成的價格賣給田家,但現在,這條鐵礦的財路卻被田家挖斷了。
很明顯,弄出阿里的事件并不能讓田家父子倆滿意,挖斷鐵礦的路才是真正的殺招。
站在一片金黃的麥田前,田封和田單父子倆翹首望著虎城過來的方向,在他們身后,唯一一條可以通到龍脈山的路已經被挖斷,但幾十個家奴并沒有就此罷手,而是揮動著手中的鋤頭和鐵鍬繼續向前挖。
“爹,你確定傅書寶那廢材今天會來龍脈山?”田單從虎城過來的方向收回了視線,望著他的父親問道。從他的迷惑的表情來看,他覺得這事有些玄。
田封慢條細理地道:“兒子,要打敗一個對手就必須先了解你的對手,傅書寶那個廢材不過是一個無能的爛人,不過,你得有了解對手的習慣,哪怕是他那樣的廢材你也要先了解他,這樣你才能找準他的要害打到他。”
田單微微一笑,“爹,我明白了,傅書寶那家伙雖然無能,但卻是最好表現的人,如果他知道我們挖斷了路,肯定會急著來解決這件事,所以爹才斷定他會來,是嗎?”
田封呵呵一笑,“不愧是我田封的兒子,一點就通,不過,根據傅書寶的性格做出判斷只是其一,事實上,我們安排在傅家周邊的眼線早就回報了消息,傅書寶那個廢材已經帶人往這邊來了,所以,你要記住,了解一個人乃至他的動向,在他周邊安排眼線是最簡單有用的辦法。”
“孩兒記住了,那么爹的下一步打算這么做呢?”
“以前沒借口斷這條路,現在傅書寶的侍衛傷了你正是一個極好的借口,別說是傅書寶那廢材過來,就是傅多錢那老不死親自來此只有一個解決的辦法,那就是把他的鐵礦低價賣給我!”
“哈哈哈……”
父子倆的笑聲高高地飄揚了起來,傳到了很遠的地方。
大路之上,傅書寶將胯下的棗紅馬拉停了下來,眉頭微皺地看著前方,“聶管家,那片麥田是誰的?”
聶吉從隊伍的最前面倒轉了回來,“少爺,那就是田家的麥田,田家的田地將龍脈山前山圍著,要從礦上運礦下來就只有我們腳下的這一條路。”
“重新開辟一條路也不行嗎?”傅書寶的眉頭皺得更高了。
“前三周邊的地已經被田家的田地占滿了,也就形成了一個包圍的形式,我們要開路就只有從后山,但那是不現實的,老爺曾經計算過,從后山修一條路的話代價太高,而且,沒個五年的時間是修不好的,另外,后山毒蛇猛獸頗多,據說還時不時出現靈獸的蹤跡,非常危險,所以,諸多的弊端,修路是行不通的。”聶吉說道。
“這么說來,我要想解決此事就只有和田封那老不死的談了?”
“可以這么說,少爺,以那田封那老家伙的性子,這次他恐怕不會那么好說話。”嘴上畢恭畢敬地應著少爺的話,聶吉心里卻在嘀咕,“不是我小看少爺你,你就不是能處理這件事的料啊,何必在田封那里自討苦吃呢?”
“走,我們過去看看。”傅書寶一揮馬鞭,騎著馬就跑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翻過一道土丘,一片金黃的麥田進入眼簾,其后的龍脈山前山拔地而起,高聳云端,山間林木蔥翠,山頂之上云霧繚繞,別有一種雄偉不凡的韻味。半山腰偏下的地方有一塊人工開鑿的痕跡,沒有林木的遮掩,那處山地一覽無余,除了以下開采礦石的器械隱隱可見,還可以依稀地看見幾排比較簡陋的房屋,想必,那就是自家的鐵礦了。
仔細看過之后,傅書寶才發現確如聶吉所說,要想從礦場將鐵礦運下來就只有從田家的麥田之中通過,從后山修路的話根本就不可能。
目光橫移,傅書寶看見了一片麥田前面的田家父子,還有一大群正在賣力斷路的田家家奴。
“少爺,過去吧,看得出來田家父子是早有準備,料準了我們要去礦場,這不,人家都在必經之路上等著我們了。”從后趕上來的聶吉一聲嘆息,無可奈何地道。
“不及,那麥田前面的河流是誰家的?”傅書寶突然指著麥田前面的一條不大不小的河流問道。他不僅看見了河流,還順著河道看見了更多的東西,那河流的源頭就在龍脈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