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吉卻是一點也不明白少爺的心里在想些什么,順著少爺的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口應道:“少爺,那條河不是誰家的,秀國有法律規定,除非是自家開挖的河流,自然的河流都是屬于秀國朝廷的,任何人都可以利用自然的河流,取水灌田什么的都行。”
“這河有多深?”
“不深,河水僅能沒到小腿,”聶吉啞然一笑,“如果少爺想用船將山上的礦運下來的話那是不行的,老爺當年也想過這個法子,可是這河養魚都嫌小,更別說是在河流行船了。”
對于聶吉這最后的一句話傅書寶卻連聽一下的興趣都沒有,他一揮馬鞭,向田封父子所在的地方跑了過去。在他身后四大女仆和一群武裝家奴趕緊跟了上去。少爺的脾氣很烈,萬一一句話不合動起手來,沒幾十個擋拳頭的家奴那肯定是不行的。傷著誰也不能傷著少爺不是?
“站住!”沒等傅書寶策馬跑到麥田邊上,幾個早就守候在大路兩旁的田家家奴就跳出來,擋在了馬首前面。
傅書寶冷笑道:“這天下還有不讓人過路的道理嗎?”
田單喝道:“別地方的路隨便你走,但這條路卻不行,這條路是我們田家的田地,誰人走都可以,就是你傅書寶不行!”
“我去我家的鐵礦看看也不行嗎?”
田單冷聲道:“不行!”
“書寶侄兒,”田封緩步走了上來,“今兒個我們田傅兩家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吧,你讓你的侍衛在眾目睽睽之下打傷我家單兒的事情讓我很難堪啊,這還不算,你連我家丹兒的女朋友也不放過,削掉了人家一個女孩子許多頭發,你說,你是不是做得很過分呢?”
“廢話少說,你究竟想怎么樣?”當時的情況傅書寶還有不清楚的道理,如果不是那個阿之夜那個小賤人的一再侮辱,如果不是田單一再的侮辱謾罵,他肯定是不會讓阿里師父動手的。田封現在說這些,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
“很爽快,”田封呵呵笑道:“既然書寶侄兒已經把話說到了這份上,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我就明說了吧,從現在起,這條路我是斷定了,你家的鐵礦想要運出去就只有一條路可行,那就是從天上飛過去!”
傅書寶淡淡地道:“不讓我們運鐵礦出去,你家也有損失,我們兩家的協議是按市價的八成把鐵錠賣給你們田家,如果沒有我們的鐵錠,你們田家就只有從別的城市買鐵錠,價錢是十成不說還要攤上大筆的運輸費用,你以為你能用這招威脅到我嗎?”
田封笑道:“這個就不勞煩你操心了,我們已經和磐石城的礦主簽了購買鐵錠的協議,價錢雖然貴點,但不是不能接受,倒是你們,哈哈,你們就守著你們那座鐵礦哭吧。”
“我相信你們爺倆一大早跑到這里來不可能是看風景的吧?說吧,你們還有什么算計,一并說出來,不然等到少爺沒心情了,你們那一肚子壞水恐怕就沒機會倒出來,要爛在肚子里了。”馬背之上,傅書寶慢吞吞地道。
“很簡單,你們家的那座鐵礦這些年夜賺夠了錢,該輪到我們田家了,上天眷顧我田家,這些年來除了眼前這片田地,龍脈山周邊的田地都被我買光了,除了從我田地上經過,你們的礦石運不出去的,所以,這座礦你們留著也沒用,我念在傅多錢和我合作多年的情分上給你們一條活路走,把礦按市價的五成賣給我,否則,你們的礦就從天上飛出去。”
“哈哈哈……”傅書寶突然大笑了起來。
田封掛在嘴角的笑容頓時消失了,“傅書寶,就算你爹來這里我也是這個對策,你要么簽了賣礦契約,要么就打道回府,現在別說是礦不能從我的田地上通過,你們傅家的人也不能過!”
“這河總不是你的吧?我們從河里上山,走!”傅書寶已經沒興趣再聽田封嘮叨一句,一揮手,率先策馬跑到了河里。
“你小子會后悔的!你要想再賣礦給我,老子只出三成市價,不,兩成!”被少爺直接無視,田封的老臉再也掛不住了,沖著一片被馬蹄踩踏起來的水花恨恨地道。
“爹,這小子就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球,你和他談這種買賣還不如和一只豬談,我們繼續斷路,總有一天他傅家就連哭都哭不出來!”田單怒氣沖沖地道,他此刻的感受遠比他父親的還要強烈,他簡直恨不得拔傅書寶的皮,喝傅書寶的血。
冷冷地看著漸漸遠去的少爺隊伍,田封過了半響才出聲說道:“我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樣,這河是秀國朝廷的河,就算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填,除了從我們的田地上過,他家的礦就沒有運出來的可能,哼,他家的礦老子是買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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