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馬文浩?”
說話的男子聲音有些嚴肅,坐在青衫男子對面,瞧著有二十多歲的年紀,一身靛藍色錦緞長袍,長著張國字臉。
馬文浩趕緊走了過去,低眉順眼,姿態擺得十分低,“我是,我是,您是…袁夫子?”
聽到這話,周天佑松了口氣,原來這青衫男子并不是袁夫子,怪不得這么年輕。
袁慕平的視線從馬文浩身上落在他身后的周天佑,“這是誰?你父親不是說只有你一個人來求學嗎?”
馬文浩趕緊將人帶了過來,“回袁夫子,這是我同窗好友,我倆是至交。”
“所以還望袁夫子指點一二,錢的問題都好說,等回去我立刻讓父親給您送過來。”
周天佑趕緊上前,“小生周天佑,拜見袁夫子。”
袁慕平才要說話,一旁擺弄棋子的青衫男子忽然開口,聲音冽如寒泉,“明水村的…沈東籬,你認得?”
此話一出,袁慕平便住了嘴,視線幽幽地落在周天佑身上,“公子問你話呢,怎的啞巴了?”
沈東籬?
周天佑想到兩人之間的矛盾,一時間不知該怎么回話。
連袁夫子都恭敬地稱之為公子的人,肯定身份貴重,而且聽著就認識沈東籬的樣子,所以這位公子對沈東籬的態度,決定了他之后的未來。
“小生……”
青衫男子指尖在棋局上輕點了點,袁慕平頓時惱怒,一拍桌子,“吞吞吐吐的,就你這樣也能參加院試?有話快說!”
周天佑下意識地就跪了下去,“小生與沈東籬是同村,只是她才來明水村不久,小生與她交集并不多。”
“不多嗎?”
青衫男子將手中的黑子扔進棋笥中,視線才算真正落在周天佑身上,“她都將你母親送到縣衙大牢,關了十幾日,周公子竟然與她還沒有交集?”
周天佑心神一凜,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青衫男子看向袁慕平,似是在開玩笑,“像這位周公子這樣大義滅親之人,也算是少有,日后想必是有大造化的,袁公子可要好好提點提點。”
袁慕平點頭稱是。
周天佑卻聽得一頭霧水,一時間不知道眼前這個青衫男子究竟是真夸他,還是再羞辱他。
直到一旁的馬文浩捅古他幾下,“去表態度。”
表態度?
看著周天佑怔愣的樣子,馬文浩真是翻白眼,這種人真是榆木腦袋,他嘆了口氣,上前一步。
“袁夫子,還有這位公子,天佑他一向是只會死讀書,跟書呆子一樣。”
馬文浩說著,又湊上前兩步,“袁夫子和這位公子放心,這個沈東籬才來明水村,又是個女子,便是出點什么事兒,也不會引起太大動靜。”
“不知她…怎么得罪公子了?我和天佑也好給公子出口惡氣。”
“我不想在明水村見到沈東籬。”
青衫男子撂下一句話,站起身就離開了院子,除了若有若無的雪松香氣,好似從未來過一般。
袁慕平看著人離開,這才轉頭看向馬文浩兩人,“公子交代的事情,你們要好好的辦,辦妥了,往后的日子才好過。”
說完這話,袁慕平就讓人拿了個匣子出來,交給馬文浩,“這里面是你今日求的學問,回去以后好好的看。”
馬文浩趕緊伸手接了過來,旋即又壓低聲音問道:“袁先生,剛剛那位公子是什么來頭?”
“這也是你能問的?”
袁慕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眸中透著警告,不過馬文浩卻不放在心上,一副笑嘻嘻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