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一息清甜的香氣朝厲淮東纏過來。
他看著他。
宋卿妤就像是一朵含苞待采擷的小茉莉。
在她穿著這條吊帶小睡裙出現在他書房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白色原來是這樣性感的顏色。
現在,只要他的手稍一用力,就可以撕掉她的睡裙,去嘗一嘗這朵茉莉花最內里的芬芳。
可是,厲淮東沒有動。
“你想和我睡,就只是為了謝我?”
他眸間漠然,情緒藏得一干二凈,好像她穿成這樣主動坐到他的懷里,都沒有勾起他半分興趣。
“是,也不是。”
“說說。”
“謝你只是其一,最主要的當然還是厲先生有魅力,像厲先生這樣長相好、身材好、技術好的男人,哪個女人不想睡?我有幸睡過一次,那滋味讓我回味無窮。”她說得老神在在,可她飄忽不定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她。
“你列舉了我這么多優點,好像只是為了說服自己。”厲淮東一語戳穿。
宋卿妤否認:“不是。”
“知道你剛才坐到我腿上的時候是什么表情嗎?”
“什么表情?”
“視死如歸的表情。”
知道的她是來撩撥他,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去就義。
“你看錯了。”宋卿妤說。
“既然和我睡回味無窮,為什么之前要拒絕我?”
宋卿妤攀住厲淮東的脖子,輕輕將臀前移,往他腿根蹭去:“厲先生,我們現在這個姿勢,你確定還有心情和我翻舊賬?”
天知道她下了多大的決心才邁出這一步,宋卿妤真怕厲淮東再不吻她,她孤注一擲的勇氣就要消失了。
于是,她先昂頭朝厲淮東吻過去。
厲淮東偏頭躲開了,他雙手捧住她的臉頰,又問了一遍:“你想和我睡,就只是為了謝我?”
宋卿妤茫然地望著他,她不知道他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厲淮東見她遲遲不答,托住她的腰,將她從他腿上往后推開了些許距離。
“去睡吧,我還有工作。”
他拒絕她了。
宋卿妤一時說不上是松一口氣還是更沉重。
心里隱隱有點失望,但更多的是困惑,明明之前好幾次他都表現出了想要的欲望,怎么她愿意了,他又忽然不愿意了。
男人心,也是海底針。
“既然厲先生不想要,那我去睡了。”冷靜下來的宋卿妤有些羞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書房。
厲淮東聽著書房的門“嘭”的一聲合上,重重靠進椅背。
他不是柳下惠,這樣溫軟在懷,他怎么可能不動情,只是,她愿意與他發生親密關系只是為了感謝他為她做的那些事,這讓他多少有點膈應。
厲淮東更希望她邁出那一步,是因為她對他也有那么一絲絲心動。
可她沒有。
剛才在他懷里,縱然她的身段嬌軟的能滴出水來,但她的眼神卻堅定得像是要去入黨。
他可以視而不見直接睡了她,可他內心深處又不想勉強她。
當初他與她發生一夜情,是想要有個順理成章的借口能與她結婚,在那個當下,占有她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可現在他們已經結婚,未來很長,他有的是時間等她心甘情愿。
“咚咚!”
書房的門再次被敲響。
厲淮東以為是宋卿妤去而復返,他不由坐直了身子。
說實話,他并不確定,如果宋卿妤再來一次,他還能不能忍住。
“少爺,給你送咖啡。”
門外是康叔。
厲淮東松了一口氣:“進來。”
康叔端著一杯手磨咖啡進來。
“少爺,我上來的時候碰到少奶奶,她問我要了個車鑰匙,說有事要出去。”
“去哪?”
“少奶奶沒說。”
厲淮東走到窗邊,看到宋卿妤正疾步小跑向車庫,她套了一件寬大的風衣,松松垮垮快蓋到腳脖子,整個人嚴實地沒在衣服里,像一團淺色的煙。
她好像很著急。
“她拿了哪輛車的鑰匙?”
“白色的那輛奔馳。”
“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
厲淮東拿了自己的車鑰匙,快步下樓。
**
宋卿妤被厲淮東拒絕后,回到房間直接倒在床上埋臉在被子里翻滾了兩圈。
她真是腦子抽了去勾引厲淮東,現在好了,明天天亮該怎么面對他?她真是又羞又悔又尷尬。
剛才書房就該直接裂開一條地縫讓她原地消失一了百了。
她正懊惱,手機忽然響了。
是母親邱月仙打來的。
“喂,媽。”
“卿卿,酒樓又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母親在電話那頭輕聲嘆氣:“今天有顧客吃夜宵的時候忽然耍酒瘋鬧事,大廳里的桌椅都被砸壞了,我也受了傷。”
“你受傷了?”宋卿妤的心被提起來,“嚴重嗎?”
“腳被砸到了,骨裂,醫生說需要手術。”
“你把醫院位置發給我,我馬上過來。”
宋卿妤顧不上換衣服,直接披了件寬大的風衣,踩了雙單鞋就往樓下跑。
這個點不好打車,她就問康叔拿了奔馳的鑰匙,因為厲淮東之前說過,車庫的車隨便她開,需要就可以向康叔拿鑰匙,之前她從沒有使用過車庫任何一輛車,今天開了一輛,還算順手。
到了醫院,宋卿妤直奔住院部。
母親邱月仙腳背骨裂,這會兒正疼得厲害,在掛水。
“媽,你還好嗎?”宋卿妤走到母親窗邊,看她眼眶紅紅的。
護士正在邊上:“你是患者的女兒是吧?患者這個需要馬上手術。”
“那今天可以安排手術嗎?”
“今天太晚了不行,明天也排不上了。”
“為什么?”
“因為患者骨頭碎得比較厲害,手術會很復雜,一般的醫生可能勝任不了這樣的手術,需要我們主任或者副院長主刀,但主任明天的手術行程已經排滿了,副院長正好又休假不在醫院。”
“那怎么辦?”
“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建議你們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