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目相對,夏時錦揣測對方的用意。
蕭時宴就那么直直地瞧著夏時錦,漸漸的,陰戾且平靜的眸眼漫出一絲笑來。
似是壓下了什么,捏著刀尖的手終于松開。
離開蕭時宴的暖池房時,夏時錦不忘回頭確認了一眼。
掛在門前的木牌子上確實寫著“突離王”三個字,應是有人在她進去后偷偷換掉的。
待夏時錦來到那掛有“皇后”牌子的房間,只見她的那身華服規規整整地掛在屏風前的衣桁架上。
而侍奉她的那兩名宮婢,躺在地上都睡得極沉,倒像是被人迷倒后抬到此處的。
門外傳來刀戈相撞的聲響,并伴隨著幾聲叫喊。
“刺客!有刺客!”
“你們大商人真是無恥,竟然乘人不備,欲要刺殺我們突離王!”
……
雜亂的腳步聲和喧囂陸續從門外傳來。
夏時錦換好衣服后,拍醒昏睡的兩個宮婢,一同出了那間屋子。
“何事如此喧囂?”
她配合蕭時宴演起了戲。
此時來泡溫泉的人并不多,聞聲出來的都是幾個宗親王及其家眷,就連蕭澤和婳貴妃都不在。
蕭時宴手捂著流血的手臂,冷笑道:“未想到這就是你們大商的待客之道,竟派太監和宮婢來暗害本王。”
......
如此這般,事情鬧到了蕭澤和柳太后那里,而夏時錦暫時得以脫身。
回住處的路上,其中一名宮婢叫奇道:“皇后娘娘,奴婢怎么記得咱們進的暖池房不是那間呢?”
她還特意同另一名宮婢確認了一句。
“你記不記得是右手邊的第三間?”
只聽那宮婢答得模棱兩可:“好像是。”
“我看你們兩個是睡覺睡糊涂了。”
夏時錦冷聲怒斥。
“讓你們兩個守在外面聽本宮隨時傳叫,你們二人倒好,竟然悠哉悠哉地睡起了大覺。”
“若那刺客是來殺本宮的,豈不是如入無人之境?”
兩名宮婢立馬下跪求饒。
“求娘娘饒命,奴婢知錯了。”
“知錯便好,若再有下次,定宮規伺候。”
夏時錦不確定今日之事這兩名宮婢有沒有參與。
又或者,她們兩個人中至少有一個是柳太后的人。
只是現在貿然處置這兩名宮婢,未免有些無中生有,憑白引人懷疑。
不出所料,回到行宮后沒多久,夏時錦便被傳到了蕭澤那里。
一進花廳,便見柳太后面色鐵青地坐在高臺上,連每個從她指腹捻過的佛珠都染上了極重的怒氣。
再看蕭時宴則與柳太后截然相反。
他神色平靜地捻著佛串,佛性得不能再佛性。
“皇后,母后說有宮婢來報看到你進了皇叔的暖池房,才派連公公帶人去探個究竟,而非行刺。”
蕭澤沉著面色,冷聲同夏時錦問道:“對此,皇后可有話要說?”
夏時錦拿出一副甚感荒唐的神情,無語嗔笑。
“這是什么話?”
“臣妾為何要去皇叔那里泡溫泉?”
“更何況,臣妾聞聲出去時,其他從暖泉房里出來的宗親王以及家眷們,也可以為臣妾作證,證明臣妾并非從皇叔那間出來的。”
柳太后氣得抄起身旁的茶杯,朝夏時錦的額頭砸去。
“胡說!”
“分明就是你二人怕奸情會暴露,才將哀家的人都殺了滅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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