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這王府里的下人都是剛來的,對主子也談不上忠心。”
“還不如花些銀子,買通這里的下人動手,偷偷給夏時錦和那孩子的吃食里下毒,不是更省事兒。”
秦婳翻了個大白眼,心想王姬真是白長這么大個頭了。
她若是入宮,保準一年不到就得被打入冷宮或者死翹翹。
可畢竟要一起謀事,秦婳只能耐著性子同她解釋緣由。
“這王府里的下人,都是王爺親自己選的,知根知底。”
“不管事情成沒成,到時他將府里的下人聚到一起,一一嚴刑拷問或拿家人的命作為威脅,有幾個能扛得住的,到時還不得把我們抖露出去。”
王姬頷首:“阿姐說得有道理。”
“至于王爺的小世子……”
秦婳紅唇斜勾,冷笑了一聲:“抱出府,找個伢婆子,賣掉便是。”
蕭時宴的嫡長子,將會從她秦婳的肚子里出來。
寢殿的垂花門下,有兩名侍衛把守。
秦婳和王姬便躲在遠處的游廊下觀望。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對策,秦婳命帶來的兩名女婢換成王府下人的打扮,提著事先備好的兩個大食盒作掩護,入殿去偷小世子。
兩名女婢走到垂花門下,被侍衛提刀攔截。
一名女婢躬身作揖:“今日是小世子的滿月酒,王妃說奶娘們辛苦,特意讓奴家二人來送些吃食給兩位奶娘。”
語間,女婢掀開食盒蓋,特意給兩名侍衛瞧了一眼。
什么肘子、雞湯和清蒸魚,兩個大食盒里放了許多菜。
侍衛點了下頭,可還是瞧了兩名女婢一眼。
“你二人怎么看起來有些眼生?”
那女婢甚是機靈,慢條斯理地同那兩名侍衛解釋。
“奴家之前都只是在后廚那邊做雜活的,按理說給奶娘送飯的差事是輪不到我二人的,但今日府上辦小世子的滿月宴,后廚那邊忙不過來,今日便派了奴家二人來。”
兩名侍衛又檢查了一眼食盒,發現沒任何問題,便痛快放行。
按照秦婳事先交代的,兩名女婢并沒有直接進到房間里。
她們順著游廊繞到寢殿的后側,點燃藏在衣袖里的迷香,隨著竹筒插入窗紙,迷香的香氣一點點飄進殿內。
此時,阿紫正守在小世子的身旁,輕輕地晃著搖籃,哄他入睡。
而兩位奶娘,則坐在一旁給小世子縫肚兜和一些小衣服。
也不知從何時起,兩個奶娘便相繼開始打哈欠,哈欠一個傳染一個,阿紫也跟著犯起困來。
她拍了拍嘴,用力搖頭,想搖散那睡意。
起身伸老腰之際,阿紫聞到一股異香。
可夏時錦很少燃香,尤其在小世子出生后,這殿內亦是禁香的。
畢竟是在宮里經歷過風浪,見過人心險惡的,阿紫立即警惕起來,懷疑有人故意在殿內點了香。
阿紫當即起身,欲要去推開門窗。
可還沒等邁出步子,便覺得渾身發軟,兩只腿也使不上力。
人撲通栽倒在地上,驚得兩名奶娘起身欲要過來攙扶。
然,兩名奶娘也相繼昏倒過去。
阿紫拼力朝殿門爬去,嘴里不停喊道:“來……人啊!快……來人!”
可她的聲音太小太小,守在院門外的侍衛根本聽不見。
很快,兩眼一黑,阿紫便沒了意識。
兩名女婢拎著食盒進來后,立馬將飯菜取出放在茶桌上,然后將小世子藏在大食盒里,在搖籃里留下一封信箋后,便從容自然地離開了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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