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蕭時宴對她都是視而不見,開會時,更不曾正眼瞧過她。
那淡漠疏離的態度,讓夏時錦又覺得此蕭時宴非彼蕭時宴。
是日。
會議結束后,蕭時宴將夏時錦叫到了辦公室。
他坐在辦公桌前,垂眸擺弄著手中的棒棒糖。
“左右每日都要上來開會,梁秘書已替你安排好工位,項目期間,就在二十五樓辦公。”
夏時錦不卑不亢地回了個“好”字,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蕭時宴的辦公桌。
一塵不染的桌面,文件資料擺放得整整齊齊,所有的物件就好像是被畫了框線一般,沒有半點的偏斜。
就連放那琉璃盒里的棒棒糖都是一個摞一個,堆得錯落有致。
和前世的蕭時宴一個毛病,愛干凈,有強迫癥。
夏時錦的安靜,讓蕭時宴忍不住掀起眼皮看她。
見她正瞧著那一盒棒棒糖,蕭時宴也不知自己腦子里是哪根神經抽了,猶豫了一下,探身拿起一個,無聲遞給了她。
夏時錦梗了下脖子,但很快伸手接過,并道了聲謝。
別說,開會開得還真有些低糖了。
她撕掉糖紙,毫不拘謹地放在嘴里嗦了幾口。
吃者無意,可看者有心。
夏時錦吃棒棒糖的樣子,一下子讓蕭時宴聯想起他強迫夏時錦幫他紓解的畫面。
為了將自己跑偏的思緒拉回,蕭時宴清清了嗓子,沉聲又:“明日,要去幾個城區的千禧百貨店實地看看情況,你是項目負責人,一起去吧。”
夏時錦莞爾點頭:“好。”
瞥見那泛著水盈盈的紅唇,蕭時宴又恍了下神兒。
他將棒棒糖含在嘴里,用力咬著那根細細的塑料棒,偏頭看向落地窗外的城市景色。
然后甚是冷漠地說了一句:“出去吧!”
目光落在蕭時宴腕上的那串佛珠,夏時錦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脆生生地又道了聲“好”。
待辦公室的玻璃門關上,蕭時宴頭靠在椅背上,雖是大松了一口氣,可濃眉卻緊擰著。
他氣自己的無用,氣自己是個賤骨頭。
氣得只能將口里的棒棒糖,咯噔咯噔地咬得細碎。
清涼的薄荷味兒醒腦提神,他閉眼靠在那里,等著那股清爽的甜味將欲望慢慢驅趕,等著理性一點點回歸。
次日。
夏時錦一出小區大門,便看到梁秘書站在一輛庫里南前面沖她招手。
上了車后,她才發現蕭時宴也在車上。
她和梁勉坐在前排,蕭時宴則獨自坐在后面,又在嗦他的那個棒棒糖。
夏時錦同他打了個招呼,蕭時宴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甚是敷衍地點了點頭,連句話都懶得說一句。
轉身系上安全帶,夏時錦問:“梁秘書怎么知道我家在這里的?”
“咳,跟你們那邊人事部問的。”
梁勉后又解釋道:“今日要去好幾個地方,蕭總怕時間不夠,這才想著來接夏總監直接去的。”
夏時錦有一搭沒一搭地同梁勉聊了幾句后,便轉頭看向車外。
路旁的風景緩緩向后而去。
路上車水馬龍,路人行色匆匆,都是趕著去上班、上學的。
瞧著這繁忙的人間煙火氣,夏時錦一時瞧出了神兒,以至于好一會兒,才瞧見映在后視鏡里的蕭時宴。
他在看她,她開始看他。
這一次,夏時錦沒有避開他的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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