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像個皇后樣兒,看看這氣場,看看這幾日的做派,就是一國皇后該有的氣場和魄力!”
邢貴人的馬屁真是說拍就拍,夏時錦被哄得淺淺一笑。
可她內心卻突然警醒。
除了蕭澤、邢貴人,想必這后宮的人都察覺到“夏時錦”的性子變了。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日后被有心之人利用,可能會多出不少麻煩。
借她人之口,潤物無聲地打消宮里人的疑慮,也未嘗不是個辦法。
邢貴人是個碎嘴子的,平時最喜歡跟各宮妃嬪、嬤嬤和宮婢們閑聊。
于是,夏時錦便想了些說辭。
她語氣坦然地同邢貴人道:“鬼門關前走一場,你走,你也變。”
覺得說服力還不夠,繼而又補充了兩句。
“本宮也是大難不死后才看清了一些事,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既然老天爺不讓本宮死,本宮便該換個活法。”
“且人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斷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唯唯諾諾,低調做人。”
邢貴人極力認同。
“娘娘能這么想就對了,就該硬氣起來,絕不能讓那些賤人蹬鼻子爬臉。”
適時,夏時錦利落收筆:“畫好了。”
邢貴人好奇地拿起銅鏡照了照,“這是什么花鈿?”
“四葉草,也叫幸運草。”
夏時錦看著邢貴妃,眸眼晶晶亮地笑道:“希望今晚能給邢貴人帶來好運,贏了皇上,沐浴龍恩雨露。”
邢貴人羞答答地低下頭,用力抿著雙唇,身子不自然地扭捏起來。
夏時錦又將邢貴人打量了一番,覺得一枚銀簪終是寡淡了些。
邢貴人今晚穿了件水藍色的衣裙,又便命阿紫找來一條月白色的絲帶,親自系在了邢貴人的發髻上。
簡單簡單的蝴蝶結下,長長的發帶垂落。
若有風拂過,便有飄逸溫婉之感。
一動不動站在的眼前邢貴人,此時再看,竟是比方才淑女文雅了許多。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不比鸝妃好看多了?
邢貴人剛開口要說什么,卻被夏時錦及時抬手壓唇制止。
“別說話。”
夏時錦語重心長地勸她。
“安安靜靜地去養心殿,安安靜靜地陪皇上打葉子牌,能不開口,就別開口。”
養心殿外。
將邢貴人送進去后,夏時錦便一直在殿院的大門外守著。
只有聽到邢貴人侍寢的消息,她才能安心地回去睡覺。
等了沒多久,便聽宮道的另一側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和轎輦的吱呀聲。
夏時錦循聲望過去。
借著夜色和那些太監們提的宮燈,她瞧見了從夜色里朝她而來的人。
是鸝妃。
待人走下轎輦請安,夏時錦問道:“鸝妃怎么來了?”
“嬪妾睡不著,就想著夜里出來透透氣,順便來瞧瞧邢貴人能不能贏過皇上。”
于是,一人等,變成了兩人等。
不多時,宮道另一側又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
循聲看去,是魏常在和文答應也趕來瞧熱鬧。
于是,又成兩人等,變成了四人等。
等著等著,虞嬪、溫常在也來了。
養心殿外,一時間站了一排的吃瓜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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