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過后,夏時錦坐在廊廡下的搖椅上曬太陽。
陽光斜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得夏時錦昏昏欲睡。
半睡半醒間,她還在琢磨著鸝妃侍寢一事。
按照現代醫學的說法,女子排卵期的前五后四,是最易受孕之日。
仔細一算,此月留給酈妃最佳受孕的日子,僅剩三日。
若想在未來的限期里,堵住柳太后和酈妃的嘴,耳根子能落個清凈,此月說什么也得讓酈妃上次鐘,不能再拖了。
讓柳太后和鸝妃嘗次甜頭,給點期待感,接下來的日子才能好過些。
迷迷糊糊正要睡著時,便被一聲晦澀生硬的人語吵醒。
“我去年買了個表。”
夏時錦揉了揉眼,睡眼惺忪地朝那棵柿子樹上瞧去,一片清淺的嫩綠色間赫然站著一只白花花的鳥。
定睛一看,不正式如妃那只玄鳳鸚鵡嗎?
夏時錦緊忙起身朝樹下走去,正坐在矮凳上依著廊柱打盹的阿紫聞聲,緊忙跟上。
順著夏時錦的視線翹首瞧上去,阿紫驚訝道:“呀,這不是如妃養的白鳳嗎,怎么飛到咱們宮院里來了?”
未等夏時錦伸手,白鳳撲閃翅膀,一下子便飛落到她的肩頭之上。
夏時錦歪頭,抬手輕撫白鳳腦袋上的那撮毛。
“這幾日,可聽到如妃派人四處找鳥的消息?”
阿紫搖頭:“回娘娘,并不曾聽說過。”
是時,富貴公公回來。
夏時錦雖還摸不清富貴公公是誰安插的底細,但也知曉他每日都會尋個時間去給真主子報信。
今日她故意問道:“去內務府領些蠟燭而已,怎么要這么久?”
富貴公公諂笑道:“回娘娘,在內務府跟幾位公公聊了一會兒,一不小心就聊得久了些。”
瞧見夏時錦肩頭上的玄鳳鸚鵡,富貴公公一臉詫異地岔開了話題。
“這玄鳳鸚鵡不是皇上給如妃娘娘的生辰禮嗎,怎么在皇后娘娘的肩頭上?”
阿紫代為答道:“也不知怎地就飛來了,看腳上沒拴著鏈子,倒像是被人解開時自己飛走的吧。”
富貴公公點頭。
“這倒也有可能。”
夏時錦將鸚鵡從肩頭取下遞給阿紫,又問富貴公公:“前幾日讓你打聽的事可打聽到了?”
“回娘娘,奴才正要跟您稟報呢。這鸚鵡在掌儀司時,是由一個小太監來飼養的。”
太監?
夏時錦著實感到意外。
若真是跟她一樣的穿書者,一睜眼就穿成個太監,也挺慘的。
夏時錦不由得同情起那尚未謀面的“老鄉”。
“叫什么名?”
富貴公公忍不住笑道:“回娘娘,叫什么......雙黃蛋。”
“......”
側頭瞧了瞧那一張嘴就開罵的鸚鵡,夏時錦覺得“雙黃蛋”這名字配這個小太監倒也實至名歸。
“他自己起的?”
“應該是,不像凈身房那邊給起的賤名。”
心中雖迫不及待想見見此人,可夏時錦去氣定神閑地慢聲吩咐。
“去把人給本宮叫來。”
“回娘娘,真是不巧。”
富貴公公將緣由娓娓道來。
“下個月月末就是春花宴了,今年春花宴不是要去御霖園嘛。”
“這坐畫舫賞花,勢必要途經乾和園的十里櫻花林,那雙黃蛋本就是負責草木花鳥魚這類的差事。”
“乾和園那邊忙得很,人手不夠,便將這位小太監調去跟著忙活些時日。”
“娘娘要想見次日,等去了御霖園便能見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