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懶散倦怠全都不見,秦野眼里只有憤怒和無奈。
他看著蕭時宴搖頭斥責。
“蕭時宴,怎么會變得這般冷血無情,那幾年的佛經都白念了不成?”
“對夏時錦,連一丁點寬宏悲憫的心都沒有嗎?”
蕭時宴置若罔聞,目光反而落在秦野手上的那枚指環。
他漠聲說:“想救阿錦嗎,只要你答應本王兩個條件,本王便能確保她毫發無損,好好地活下去。”
眉頭緊擰,秦野半瞇眸眼盯著蕭時宴。
“什么條件?”
“第一,遠離夏時錦,之前你們秦家欠我的救命之恩便一筆勾銷。”
“第二,把手上的指環給本王。”
蕭時宴攤開掌心,伸手朝秦野要。
“留給你的時間不多,外面守門的官兵很快就會醒。”
“要知道,夏時錦犯的可是與外男私通、淫亂宮闈的死罪!”
“而且,蕭澤現在,很、生、氣!”
秦野舍不得夏時錦留給他的唯一念想,就算是死,也想戴著走。
“為何要給你?”
蕭時宴道:“救她!”
“我憑什么信你?”秦野咬字道。
蕭時宴冷冷地哼笑了一聲。
“信不信由你。”
“反正,本王得不到,你們誰也別想得到。”
“她若是死了,本王倒落得了無牽掛,也算清凈省事。”
梁勉適時在遠處提醒:“再不走,怕是得殺出去了。”
蕭時宴將手朝秦野又伸了伸。
“要知本王比誰都想她活。”
“阿野,只要你離開她,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如若你愿意成全她、離開她,這指環也沒必要再留在身上,不是嗎?”
秦野掙扎了許久,將那枚指環取下,拿在手中仍是猶豫不決。
心想著他這條命怕是也活不成了,倒不如信蕭時宴一把,讓他保全夏時錦。
這樣,也不枉他與夏時錦好過一場。
下了決心,秦野將那指環放在了蕭時宴的掌心之上。
怔怔地看著蕭時宴的手指收緊,將指環緊握在拳中,秦野就像是被那枚送去的指環帶去了所有力氣一般,昔日的恣意和不羈全都在此刻的妥協中坍塌覆滅。
他眸色黯然無光,紅著眼道:“定要護她周全。”
......
待蕭時宴走后,秦野便坐在角落里的雜草堆上,拿出腰間的那個香囊。
香囊里放的是他和夏時錦的頭發。
他想,這輩子怕是沒法做個真正的結發夫妻了。
秦野不禁自嘲一笑,笑自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一直自欺欺人罷了。
其實從一開始,他們二人的結局便是注定的,他也知曉這一天早晚都會來。
若想跟夏時錦名正順,除非掀了這蕭家的天下,奪了蕭家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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