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一個男人如果墨跡起來會有多么遭人嫌。
答,請看vc…請看陳遠山。
府衙在城中心,趙勛沒回客棧,去的是城南陳玉嬌給他安排的住處。
目的地距離府衙,不到三里路。
三里路,陳遠山就在趙勛后面,說事實、擺道理、聊家國、講初心。
到了城南,穿街過巷,陳遠山與趙勛并肩而行,目光灼灼。
開口就是我輩讀書人、孔圣教化、男兒世上走一遭…
閉口就是不懼生死、為民請命、千刀萬剮…
好不容易到地方了,馬夫正在收拾院落,陳遠山一下竄了進去,面對著趙勛后退著往里走,小嘴還擱那叭叭呢。
“愚兄知曉你亦是性情中人,才思敏捷有勇有謀一心為民,是我陳遠山為數不多敬佩之人,如今瓊南道出了如此駭人聽聞之事,愚兄獨木難支,賢弟為何不與愚兄聯手將那些傷天害理之人統統緝拿歸案?”
趙勛將陳遠山扒拉到一旁,四下看了看,院落不大,也不算小。
一個小院一張桌,四個石凳一后院,一處膳房一口井,加起來五間屋子。
院落應是許久沒人住了,滿是落塵,老槐樹上面還有個鳥窩,不過勝在平常所用一應俱全,可以是拎包入住。
馬夫肩上披著麻布:“三處臥房,您住的房間打掃過了,小的與祁山住在偏房,你看成嗎。”
孔文突然跑去了最大的房間:“先到先選!”
馬夫都懶得搭理這家伙。
“怎么都成。”
趙勛對住處沒什么要求,清凈就行,大致看了一眼后坐在了石凳上,斜著眼睛望向陳遠山。
陳遠山自來熟坐在了旁邊,滿面堆笑。
“你想查案,可以,自己去,別帶上我。”
趙勛敲了敲桌面:“你出身陳家,很多親朋好友在南地都是大人物,這也是你得罪了那么多人還能活到現在的原因,可我呢,我是什么人?”
陳遠山:“商賈之后,區區舉人,無名小卒。”
“我的意思是…算了。”
趙勛都不想罵了,搖了搖頭:“之前我幫你查案還幫你洗清冤屈,不求你報恩,至少你不能恩將仇報吧。”
陳遠山干笑一聲,見到祁山和馬夫去了后院,壓低了聲音說出了一個名字---姜敬祖。
趙勛神情微變,沒吭聲。
陳遠山終于說出了心中所想,正色道:“你之前與我說,軍器監監正姜敬祖曾與冤死張大帥滿門一事有關,如今李忠貪墨軍器牽扯極廣,兵備府尚且不知,城中各家府邸也不曉,可此事定然與軍器監有關,姜敬祖生性多疑,軍器監內又多是他之心腹…”
“你是說,姜敬祖參與了,不,應該說是,很有可能他才是幕后之人?”
“是有所懷疑。”陳遠山站起身,抱了抱拳:“愚兄無顏面要你入這火坑之中,只是當年張大帥一事,愚兄定要查個一清二楚,賢弟又曾應允過玉嬌,你我二人為何不聯手借此機會調查當年舊事。”
趙勛的內心動搖了,這次是真的動搖了。
答應過陳玉嬌的事,他不是很在乎,能幫就幫一把,幫不了也不會惹得一身腥。
但想調查當年舊事的可不止是陳家,宮中也派了親軍過來,算算日子,這幾天馬巖也快來了。
那么如果幫助馬巖將這件事調查個清清楚楚,自己的名字,一定會上達天聽,有朝一日入京,宮中說不定能對自己…
趙勛面露思索之色,心中權衡利弊。
就算自己現在不參與,馬巖來了后肯定也會查,以他那難以啟齒的智商,肯定會求自己幫忙。
想到這,趙勛苦笑了一聲,說了一聲“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