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剛轉身,只見陸相和李慈一前一后地走了過來。
“陸昭霖怎么沒來早朝?本王要吩咐他去辦點事,如今是頭發都見不著一根了。怎么,他是鐵了心要另攀高枝?別陸相回去后,教教你這兒子,墻頭草,死得早。”李慈一臉怒容,罵完了,腳步停在原地,看向了迎面而來的裴琰幾人。
怎么又遇到裴琰了!李慈如今看到裴琰就想發狂,恨不得把蘇力青牽來,讓蘇力青咬死裴琰!
他臉色沉了沉,他身形一轉,往另一條路走去。
陸相看了看裴琰一行人,也跟了上去。
裴琰這時候也看到了李慈和陸相,手指在輪椅扶手上叩了叩,故意大聲道:“你吃豬肉不吃?”
李慈的身影抖了兩下,走得更快了。
張酒陸看得直樂呵,扯著嗓子嚷道:“吃,屬下最愛吃豬肉了,紅燒的最香。”
李慈氣得眼中要冒出火來,他扭頭瞪了一眼裴琰幾人,咬牙說道:“來人,去告訴他們,在宮中肆意喧嘩,要判杖刑!”
一名小太監匆匆上前來,向李慈行了個禮,埋頭往裴琰那邊跑去。
李慈鐵青著臉,繼續往前走。
陸相擰擰眉,問道:“這吃豬肉,到底是何意?”
“本王不愛吃豬肉,他愛吃!”李慈咬牙,從齒縫里憋出幾個字:“吃不死他!”
陸相皺了皺眉,抱拳行禮:“慈王殿下,莫要沖動。”
“裴琰在大殿上說的話,到底是何意?”李慈緩了口氣,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那是裴駙馬當年護著皇上登基時,對先帝說的話。”陸相回道。
李慈:……
“他難道是要簇擁太子登基?”一臉錯愕地問完后,李慈又連連搖頭:“太子并非這種人,他最講孝道,哪怕與我再離心,也不會做出傷害兄弟之事。”
陸相捋了捋須,輕輕點頭:“話是如此,可是太子體弱,又無后。他若為帝,必有野心勃勃之人生起異心,對江山社稷并無益處。”
“陸相所甚是。”李慈面色一緩,抬手拍了拍陸相的肩膀,說道:“陸相覺得,何人更適合擔起這江山重任?”
“遠在天邊。”陸相不露聲色地行了個禮。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陸相快回吧,想必令千金也在等陸相替她作主。”李慈面上的笑容變得和氣多了,又道:“待陸昭霖回來,你讓他來見本王,本王有要緊要的差事交給他去辦。”
這時先前那位給裴琰遞話的小太監回來了,他向慈王行了個禮,深著腰,細聲細氣地說道:“永驍王說,慈王殿下不愛吃家養的豬肉不打緊,他還能做野豬肉,香豬肉,豪豬肉……慈王殿下有空,可去長公主府,他親自做給殿下享用。”
“閉嘴。”李慈怒火中燒,一腳踢向了小太監。
陸相雙手疊在身前,一雙精明的眼睛看看小太監,又看李慈,眉頭漸漸皺起,低聲道:“話說回來,太子雖善,可永驍王不善。太子身體不濟,那些國事可都要落到裴琰手里了。慈王殿下,不可不防。”
李慈哪有不防,他恨不得把裴琰關一輩子,最好現在就殺了他。
可他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