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皇帝現在都不愿意殺他。
李慈就納悶了,父皇到底為何不愿意殺裴琰?還把他給放了出來?真的只是為了制服蘇力青?
這時一名侍衛走過來,朝李慈抱拳行了個禮,眼神抬起時,似有話要密報。
陸相很識趣,當即就尋了個借口,邁著四平八穩的官步走開了。
李慈看著他背影,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小聲罵道:“老匹夫,不過是我們李家的看門狗罷了,也敢在本王面前擺譜。等本王坐上了那龍椅,第一個就擰掉他的狗頭。”
罵完了,他這才扭頭看向侍衛,不耐煩地說道:“什么事?”
“屬下奉王爺之命盯住裴琰一行人,就在剛剛,屬下剛聽到張酒陸,找到了什么巫蠱教里很重要的東西,馬上就要起程去探路。”侍衛趕緊說道。
“他還在查巫蠱教,這巫蠱教莫非真的有什么對他很重要的東西?”李慈沉吟了一下,朝小太監勾勾手:“去叫齊霽風來,就說本王有要事。”
小太監立刻行了個禮,匆匆走開了。
李慈想了想,低聲問道:“你說,父皇為什么又不殺裴琰了?真的就為了蘇力青?”
“也有可能,畢竟岷州位置重要,丟不得。”侍衛低聲回道。
“父皇只要給岷州王兩座城就能安撫的事,一定要放裴琰出來?不對勁。”李慈琢磨了一會,說道:“還是得在父皇宮里買通眼線,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
皇帝寢宮。
皇帝鐵青著臉,背著雙手,焦躁地在屋里踱步。地上,一地的碎瓷片,甚至換下來的龍袍都被他用劍給刺了幾個洞。
“他好大的狗膽,昨晚朕宣他來見,他竟敢不來!就打發了條狗,叼了封信送到宮門口!真是混賬!”他停下來,指著門外怒吼。
皇帝越罵越氣,抬起腳,狠狠踢開了腳邊的破瓷盞。
咣的一聲。
瓷盞飛出去,撞到了墻上,更碎了。
“他竟敢說,當年駙馬為了朕才赴死的。他還敢警告朕,若是朕再逼他,他就把當年的事告之天下!”皇帝眼睛赤紅,一把抓起了桌上揉成一團的信紙,用力扯開。
皇帝一陣頭暈目眩,抬手捂住了額頭,無力地跌坐在了椅子上。
“皇上息怒,龍體要緊啊皇上。”忠和垮著臉,拖著哭腔上前來扶他。
皇帝喘了會兒,又看向那封信,上面的字變得皺巴巴的,還有些字被茶水給泅過了,模糊不清。他發了會呆,突然就把信紙舉到了眼前,小聲說道:“朕真的沒想到,阿裴最終選擇的是朕。他從來沒有背叛過朕……可他為什么不教他兒子也忠于朕,如今裴琰要拿這事來威脅朕!”
忠和慢慢抬起眼睛,眼里閃過了兇光,小聲道:“皇上現在總是心軟,又愛念舊,可見真是老了。”
皇帝耳朵里嗡嗡地響,好半天才轉頭看向忠和,問道:“你說什么?”
忠和趕緊行禮,拖著哭腔道:“皇上心軟又念舊,實乃仁君啊!”
皇帝皺了皺眉,又摁住了額心,嘟囔道:“朕的頭快疼死了,御醫院全是廢物,都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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