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主伸手,將里面的盤子端出來。
    陳邕立刻道:“公主當心!”
    話音剛落:“咣當!”盤子落在書桌上。
    里面的食物撒了一桌,將桌上的字畫污染了個遍。
    公主驚呼一聲:“哎呀,瞧本宮這手,當真是糟踐了駙馬的一片心意。”
    陳邕神色未變,掏出手帕,給公主擦拭并未染臟的手指。
    一邊擦一邊說道:“撒了便撒了,公主若是喜歡,臣再去買便是。”
    公主目光直視他,緩緩開口:“食物能夠再買,那這字畫呢?”
    陳邕道:“不過是臣閑暇之余的拙作,不是什么重要之物。”
    公主抽回手,漫不經心的,再次拿起被油污弄臟的字畫。
    “這字畫不重要,那寄托在這字畫上的情義也不重要嗎?寥寥尋舊影,斷腸伴孤煢。”公主念出字畫上的詩句。
    “公主誤會了……”
    “嘩啦!”陳邕的話還沒有說完,字畫連帶著上面的油污,便重重的砸在了他的頭上。
    油污弄臟了他的臉還有身上的衣衫。
    好在下人們早已經在他進來之時出去了。
    不至于看到他此時的狼狽。
    “陳邕,本宮那點對你不起,你便是如此回報我的,這么多年,本宮為你生兒育女,對你百依百順,你到如今卻仍然想著那個賤人。
    還為她置宅,只為了放她的牌位,陳邕,你如此行為,置本宮于何地?”
    公主的聲音帶著撕心裂肺的質問。
    陳邕原本還算平靜的表情,在聽到她說牌位那一刻終于有了皸裂。
    他猛的抬頭,看向公主。
    公主目光和他對視。
    “來人!”她大喊一聲。
    從門外走來兩個丫鬟,一人手中捧著一個托盤。
    托盤之上,一個放著一根牛筋制成的鞭子,一個放著一塊牌位。
    陳邕在看清托盤里的東西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兩個丫鬟,將東西放在桌上,便頭也不抬頭出去了。
    有些事情,不是她們能看的。
    公主拿起牌位,看著上面的名字,又看了看陳邕難看的臉色。
    一把將牌位摔在地上,用力一腳,牌位四分五裂。
    陳邕垂在身側的手,陡然緊握成拳。
    公主踹開了四分五裂的牌位,又拿起鞭子,對陳邕道:“跪下!”
    陳邕閉眼,再睜開,身體筆挺的跪了下去。
    公主繞到他的背后,執起鞭子,狠狠抽下……
    蘇槿月聞聽消息,臉上表情并無多少變化。
    手下的筆也未有停頓,她淡然的道:“不過是被抽幾鞭子,想來駙馬早已經習慣了。”
    “是,公主后來宣了府醫,沒多久大夫就出來了,顯然傷得不重。”岑茂實道。
    蘇槿月道:“傷得不重怎么得了,傷得不重,怎么還債……”
    她臉上的表情透著陰森的寒意。
    飛絮在一旁看著,看著這樣的蘇槿月,有些不忍。
    自從書院出事后,她能夠感覺到,蘇槿月有了些許變化。
    這變化也談不上好壞,只是她偶爾會想起曾經蘇槿月還不得寵的時候。
    那時候的蘇槿月是輕松的,不像如今,總透著一股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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