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這是最后的機會了。”

謀士只能試探著勸解，“馬爾扎哈投降時，蘇辰承諾保留他的部族。若您”

“住口！”

完顏昭遠的彎刀劃破空氣，在謀士耳畔激起一陣銳響。

“就算城破，我也要讓蘇辰知道，胡虜的可汗只會站著死！”

他大踏步走出帳外，卻見城外火光沖天，燕州軍的旗幟在硝煙中獵獵作響。

“傳令下去，全城戒嚴！”

完顏昭遠猛地抬頭，城墻上的火把在風中明滅不定。

他忽然想起十二歲那年，父親帶他第一次射殺草原狼的場景。

那時他騎在馬上，看著父親一箭洞穿狼喉，血珠濺在自己狐裘上的溫熱觸感，與此刻城墻上的硝煙味奇異重疊。

“告訴將士們，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謀士剛要退下，遠處突然傳來悶雷般的馬蹄聲。

完顏昭遠渾身一震，踉蹌著扶住墻。

地平線盡頭，數萬輕騎兵如黑色潮水般涌來，為首的戰馬上飄揚著完顏家的赤狼大旗。

“父父汗？”

他喃喃自語，聲音里帶著連自己都陌生的顫抖。

草原上完顏洪烈勒住戰馬，望著天際的火光。

這位胡虜最年長的可汗已經十年未曾跨出王庭半步。

他布滿皺紋的手撫過馬鞍上的青銅狼首，那是三十年前率軍踏平北涼時斬獲的戰利品。

“父汗，前方就是黑風城。”

次子完顏承麟策馬近前，“探馬說燕州軍的火器能在一里之外殺人，不過，我猜測全都是唬人的把戲”

“閉嘴！”

完顏洪烈的馬鞭重重抽在地上，“你以為我老眼昏花了？”

他瞇起眼，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營帳。

“蘇辰那小子，把營寨扎在低洼處，那是犯了兵家大忌

咱們先派小股騎兵試探一番！”

“父汗，為何只派小股騎兵試探？

以我胡虜兒郎的勇猛，定能一舉沖破燕州軍的防線。”

完顏承麟忍不住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完顏洪烈抬眼，目光如鷹般銳利地掃向兒子，冷聲道：

“蘇辰絕非等閑之輩，連牛犇和馬爾扎哈都敗在他手上，豈能掉以輕心？

小股騎兵試探，若有埋伏，損失也不大。

若燕州軍實力孱弱，再大舉進攻不遲。”

完顏承麟心中雖不滿，卻也不敢再反駁。

此時，燕州軍的主營內，蘇辰正站在地圖前，借著昏暗的燈光，仔細觀察著胡虜軍營的方位。

阿古赤和馬爾扎哈把所知的一切都交代了出來。

鄭虎和李陽站在蘇辰身旁，臉上帶著緊張的神情。

“王爺，那胡虜人派小股騎兵來，咱們真要示弱嗎？

卑職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不如直接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鄭虎雙手握拳，似乎隨時準備沖出去。

蘇辰微微一笑：“鄭虎，沉住氣。

完顏洪烈老謀深算，我們若過早暴露實力，他必定會有所防備。

先示弱，引他上鉤，等他大舉進攻時，再用迫擊炮和機槍給他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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