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淞完全沒有任何反應,被曹嬤嬤推倒在地,屁股撞在了石板路上,疼得她痛苦地叫了一句:“啊。”
臘梅已經追上來了,一邊心疼地扶著狼狽不堪的梁雨淞,一邊怒斥曹嬤嬤:“這是我家姑娘,曹嬤嬤,你怎么能推她呢?”
“你真是太過分了。”
曹嬤嬤一把年紀了,如何能忍得了臘梅這樣的小姑娘,對她疾厲色。
衛國公府聽著名頭是比忠勇侯府大,但是,若不是宮里有個梁妃,還有一個二皇子,衛國公府算什么東西。
他們家世子,和太子親如手足,侯爺又手握重兵,梁雨淞的爹,聽說連個庶子都轄制不了。
哼,梁雨淞還在陸家白吃白住了那么久呢,一個小人都敢在侯府擺主子的譜了?
曹嬤嬤方才被梁雨淞撞翻了燕窩,心里本就窩火。
方才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才沒有發作,如今被臘梅一激,哪里還管什么梁姑娘衛姑娘的,張口就讓梁雨淞主仆無地自容。
“老奴好端端走在路上,倒有人不長眼非要撞上來,這可是名貴血燕,就這樣灑了,老夫人怪罪起來,梁姑娘幫老奴賠嗎?”
“誰家姑娘家不是端莊賢淑,進退有禮的。”
“咱們侯府的姑娘,可從不會像個沒頭蒼蠅似的,亂跑亂撞,下人更不敢如此,這叫規矩,今兒個梁姑娘讓老奴大開眼界了。”
曹嬤嬤拍了拍心口,夸張地說:“梁姑娘這臉,紅一塊紫一塊的,坑坑洼洼的,比鬼還嚇人,老奴真是嚇壞了,下意識才推了她,這可怪不著老奴了。”
臘梅沒想到,平日和氣的曹嬤嬤,居然如此不講情面。
“你……”
梁雨淞放手打了她一巴掌,“還嫌不夠丟臉嗎?”
她如今十分狼狽,頭頂上全是燕窩的湯水,臉上的斑被洗過之后,更加發亮,再加上她的眼神狠厲,周邊的小丫鬟,嚇得退后了幾步。
看到這一幕,想到方才曹嬤嬤下意識的反應,梁雨淞深受打擊,根本承受不住她們懼怕的眼光,再度失控,跑回翡翠軒。
一進門,綠萼就發現了不妥,但是梁雨淞顧不上她的問話,跑到妝臺上,拿著鏡子,迫不及待想要了解她現在的模樣。
“啊!”
她再度尖叫起來,聲音響徹九霄,整個侯府仿佛都聽到了這一聲凄厲的慘叫聲。
“怎么回事?”
“我怎么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鏡中的人,如同路邊的乞丐婆一樣,一臉污穢,那些亮晶晶的紅斑,里頭隱隱有水液,一大片一大片出現在她原本潔白無瑕的肌膚上。
惡心,滲人。
怪不得,方才那些人,就像看怪物一樣看她。
她把鏡子重重砸向墻壁,然后將妝臺上的東西,一掃而空。
趕回來的臘梅,氣喘吁吁看著這一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綠萼揪著臘梅,追問事情的經過。
臘梅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出門的時候還好端端的,說著說著話,姑娘就成了這個恐怖模樣。
完全毫無預兆。
另一邊,梁雨淞發泄完之后,整個人就冷靜下來了。
她目光森冷,如同地獄歸來的惡鬼:“綠萼,你去查,事無巨細查清楚,到底是誰害了我。”
“臘梅,讓人套車,我這就去找外祖父。”
大怒大叫之后的梁雨淞,讓臘梅的心都忍不住顫了顫,好可怕的眼神,好寒冷的語氣。
“奴婢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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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影一直這兩天,一直盯著翡翠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