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東宮。
太子這幾天,心情格外差。
自從那天玄影悄悄遞了一封信,遞給太子的心腹,太子去見了唐波之后,他就一直陷入了自我懷疑中。
梁妃這些年對他的悉心照料,歷歷在目,還有二皇子和他相處的時候,謙遜恭敬,這些,難道都是偽裝的嗎?
他細細回憶了一下,打小,二弟對他,就從無違逆。
難道,小小年紀的時候,二弟就已經懂得對他做戲了嗎?
但凡換一個人,將唐波交到他手中,太子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挑撥他和梁妃母子的關系,這定然是一個圈套。
太子絕不會聽唐波半句廢話,他會直接將他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
可是,偏偏這個人,是陸江年。
但是,他還是不敢相信,這些年,他一直被梁妃母子欺騙了。
燭影搖晃,太子妃端著一碗參湯來到書房:“殿下,這幾天,是發生了什么事嗎?”
她和太子舉案齊眉,兩個人雖不是心心相印,卻也彼此和睦。
身為太子妃,她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太子的異常。
不過,她懂得分寸,沒敢過多打聽。
可是,這種情況,維持了好幾天,她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太子一臉深思,看到她之后,便問:“你覺得,梁母妃為人怎么樣?”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太子妃十分訝異,不過,她還是端著得體的微笑,認真回答了他的問題。
“梁母妃性情溫和,仁德寬厚,對殿下關懷備至,對妾身諸多指點。”
全是贊美之詞。
太子妃靜靜觀察太子的表情,卻沒看出什么,就聽他問:“那你覺得,二弟如何?”
不知道太子究竟意欲何為,但是太子妃不得不答。
“二弟性格溫順,心思豁達,對殿下一下執禮甚恭,不敢造次。”
屋里安靜了許久,太子妃暗自忐忑,這是說錯話了嗎?
卻見太子端起參湯,一口飲下,“無事,孤只是隨口問問,你先退下吧,孤還有事要處理。”太子雖然這么說,可是太子妃總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不過,她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關切地提醒一句:“殿下別忙得太晚了,一定要保重身子。”
屋里只剩太子一人,他忽然將手里的茶盞,狠狠砸在地上。
梁妃,梁家,高鵬,若是母妃真的是他們害死的,他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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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經歷了一番兵荒馬亂之后,終于把梁雨淞救醒了。
梁雨淞捂著心口,無力地靠在梁大夫人身上,“是我們大意了,外祖父,當初給陸老太婆解蠱的神醫,只怕本事不小。”
“如今這連枝蠱,也讓他解了。”
花不現終于能夠沉下心來思考問題了,“不對,如果陸江年真的解蠱了,那他一定是犯了欺君之罪了。”
梁尚炯馬上來了精神:“這話這么說?”
“連枝蠱必須要用鳳凰玉果才能解,這是蠱宗圣物,只有南疆才有。”
“陸江年一定是去南疆了。”
梁尚炯激動地站起來:“陸江年謊稱去難江縣,其實是去了南疆,他騙了皇上。”
“二皇子,你立即進宮……”
二皇子卻冷聲打斷他的話:“你怎么就能知道,他沒有和父皇說,他去的南疆呢?”
梁尚炯被他一噎,也沒敢這么篤定了。
“那他又是用什么借口,遮掩過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