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神色憤怒,大聲道:“你敢威脅我?”
“我說的都是事實而已。”
大帝搖了搖頭:“前輩確實等得起,但你覺得老師等不起嗎?真正等不起的只有我。
你剝離底蘊,確實可以在歸墟做到真正意義上的無敵,但踏上那一步,你遲早會被真實環境同化,我可能沒有辦法阻止老師來歸墟,但我卻有辦法加速前輩被真實環境同化的速度,甚至可以加速剝奪你的底蘊。
一兩個紀元?你應該沒這個時間了。
如果我想做的話,大概一個紀元的時間,就可以讓你被歸墟完全同化,到時候老師再來到歸墟,你甚至根本不認識他,哦,不,那個時候,‘你’這個概念,已經不存在了。”
嬰兒沉默下來,粉雕玉琢的臉龐上沒有了任何表情。
大帝安靜的看著她,嘴角始終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兩人在云海的兩端對視著,各自沉默了許久。
“說說你的方案。”
嬰兒終于開口。
她壓下了殺心,完全放棄了對大帝出手的想法。
現在她雖然還沒有跟真實環境完全融合,可身在
歸墟,她已經可以隨心所欲的構建任何規則,真跟大帝在這里打一場,在對方被壓制的情況下,她想贏不難,可對方既然敢來,也就意味著對方就算打不過,至少也有逃走的把握。
神秘權柄玄而又玄。
嬰兒根本沒有留下大帝的把握。
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舊世界掌握了神秘權柄的那位至尊。
對方并不是以戰力聞名星空的至尊,但卻是最難殺的。
她的仇人只是幾位舊世至尊,在當前這種處境里,實在沒必要跟本世界的至尊為敵。
“還是那句話,耐心。”
大帝微笑不變:“前輩可以做你該做的事情,至尊的底蘊沒有必要完全放棄,但你想要自由的話,大部分的底蘊,你也帶不走。
等到時機到來的時候,你自然會得到你想要的自由。”
“你所謂的時機到底是什么?”
嬰兒皺了皺眉:“總不能你說什么,我就相信什么。”
“無所謂你信不信,你該做什么,繼續做就是了。”
大帝緩緩道:“你現在是想要放棄你的底蘊,無論是跟真實環境融合,還是獲得自由,這都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那你來跟我廢話半天?”
嬰兒挑了挑眉。
大帝呵呵了一聲:“前輩為什么就確定,我來這里一趟,不是伏筆?”
伏筆...
這個詞本來沒什么。
但這個詞一旦跟命運權限聯系起來,那就有點恐怖了。
而這個詞一旦跟命運權限的至尊聯系起來,就算是同級別的至尊,都要變得小心翼翼。
伏筆是命運權限的一種具體能力。
這也是極少數敢豁出命去,就真的可以在八級權限影響巔峰強者的能力之一。
這次的會面是一個伏筆?
命運權限的至尊制造的伏筆...
他到底想要什么?
嬰兒審視著面前的大帝,有些恍然:“你是本體,但并非來自這片時空?”
如果這個猜測正確的話...
那么此時的時空回廊,應該還有一個大帝,他或許在注視著這里,又或許是在看著別處。
而她眼前的這位...
來自未來。
是未來的自己出現了某種對方不想要看到的結果?
他來這里用命運權限留下伏筆,是打算改變未來,也就是屬于這位大帝的‘現在?’
大帝是命運權限的至尊,同時也是謊權限的主宰。
他穿梭時空從屬于他的‘現在’,回到當前,也就是屬于他的過去,再設置伏筆...
未來到底發生了什么?
嬰兒的眼神變得有些暗淡。
她曾經是謊權限的至尊,未來對她而不應該有什么秘密。
可她現在的狀態,看到的未來極為有限,而那些有限的未來里,任何一種都跟大帝現在的行為不符。
“未來...發生了什么?”
嬰兒下意識的問道。
云海之上想起了滴滴答答的聲音。
大帝站在過去,感應現在,笑道:“在我來的時間點上,現在的你,應該是恢復自由了,至于之后會發生什么,我不知道。”
嬰兒愣了下,反問道:“你不知道?”
“如果我知道的話,我現在也就到不了這里了,提前預留了些許手段。”
大帝笑了笑:“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在我那片時空,你確實是自由了,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里。
只要我把伏筆留在這,那么不管發生什么事情,至少我不會忘記我應該做什么。”
忘記...
嬰兒眼神一凝:“新權限,強度這么離譜?”
大帝來到這里留下伏筆,是為了防止被新權限影響,忘記自己的存在?
“是很離譜。”
大帝點點頭:“但新權限目前的處境同樣離譜。”
他看了一眼鋒城所在的方向。
“那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嬰兒的目光也看了過去,但所看到的鋒城,仍舊是一片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異常。
“這個時空的你,為什么不出手干預一下?無論什么樣的棋局,你都是有資格落子的。”
大帝搖搖頭:“老師有老師的安排,我有我的打算,互不干擾就是了,現在這片時空的我,怕是要煩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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