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貧吧,小心被官聽到,到時候朕可保不了你。”
趙楹這個皇帝當得也很生疏,朝堂之上故作嚴肅擺著空架子,私下里跟賀咫還是像以前一樣相處。
要是以前,話說到這個份上,兩人總要端起酒杯碰一個的。
可是今天,賀咫興致缺缺。
趙楹湊上來又問:“到底為什么不高興呀?”
賀咫垂著頭,拿手掌遮著臉,含糊道:“她嫌我臭。”
趙楹沒聽清,納悶道:“嫌你丑?你倆又不是第一次見面,夫妻都做了這么久,怎么會嫌你丑呢?”
賀咫無語,冷著臉說:“是臭,她嫌我臭。”
趙楹一聽,噗嗤一聲笑起來,“今日一早我就聞到你身上有一股特別沖的香味兒,還納悶你干嘛偷偷噴女人用的香露,合著這才是原因啊。”
賀咫苦著臉求助,“有沒有什么好法子,讓她鼻子別那么尖?”
趙楹搖頭。
他的皇后屬于逆來順受型,對他恭敬順從,懷孕時哪怕有不適,也從不敢在他面前抱怨。
在趙楹心里,只覺得賀咫眼前的難題更有趣,而不是煩惱。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便結束閑聊,各自繼續忙碌起來。
晉南的水患導致兩個縣受了災,賑災一事刻不容緩。
這可是趙楹登基后面對的第一個挑戰,他勢必要處理妥當,在老百姓心里樹立起明君的威望。
順道還要引蛇出洞,把沈頌安這個貪官給揪出來。
他要好好籌謀一番才行。
…
趙梅英跟許昶的單獨會面,是在太后的景繡宮進行的。
圣父太上皇極力促成。
除了趙梅英之外,所有人都認為這樁婚事已經板上釘釘,就連內務府的總管私下都開始籌謀公主的嫁妝和出嫁的鑾儀。
趙梅英端坐在西殿的窗前,望著許昶匆匆走進來。
一見面,許昶表現出了極大的誠意。
“臣許昶見過公主殿下。”他一掃袖,單膝跪地行禮問安。
“起來吧。”趙梅英端著皇女的威儀,嫻靜地望著許昶。
許昶并未起身,垂首道:“公主垂青,臣本該順從。之前徒增了坎坷,皆是我的錯,還望殿下饒恕。”
趙梅英不說原諒,只是比了比手,示意他起來說話。
許昶卻搖頭,堅持跪著回話。
趙梅英心道:那便跪著好了,裝一時容易,有本事你裝一輩子。
她端起茶杯吹散浮葉,輕抿了一口茶,開門見山問道:“你兩位母親的事兒,可處理好了?”
許昶腰哈得更低了,“承蒙公主惦念,兩位母親的事情已經圓滿解決。父親說,一個對我有生養之恩,一個對于我知遇之恩,兩位母親都無可替代。以后同等對待,不能厚此薄彼。”
“話雖如此,總有前后之分。在你心里,難道也認為她們兩人地位平等,不分薄厚?”
開口不善,她不是約他談婚事,分明是挑刺的。
許昶心頭一慌,忙垂眸想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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