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昶突然發狠,抄起一個茶盞摔在地上,快速撿起一個瓷片抵在自己腕子上。
“只要你說‘許昶你該死,馬上去死’,我便立刻了斷自己。”
他咬牙切齒,瞪圓了眼睛望著姜杏。
“你說啊,只要你說。我這條命就可以不要。”
姜杏一下子愣住,抿緊了雙唇,生怕不小心泄露一點聲音,再刺激到許昶。
賀咫起身繞過去,護在姜杏身旁。
趙梅英也曾見識過大場面,許昶尋死覓活的樣子,她毫不擔心。
搖搖晃晃站起身,端著酒杯走過來,嬉笑著勸道:“咱們喝得好好的,你這是鬧什么。快放下瓷片,咱們喝酒,喝酒。”
說著話,她搖晃著身子,跟許昶的酒杯碰了一下。
“許昶,你可不能死。我皇兄剛剛登基,正是用人之際,你可千萬不能死。”
她轉頭沖姜杏眨了眨眼,食指壓在唇上,噓了一聲。
姜杏憤然起身,道:“許昶,你記住了,你的生死從未掌握在我手上。春草的死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老天最公允,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她起身憤而離開,賀咫跟了過去。
出門后看到小太監站在門外,賀咫努努嘴,“進去保護你家主子,別讓她出意外。”
小太監一聽嚇得腿軟,一揮手叫上別人,推門走了進去。
許昶手里的瓷片落地,啪的一聲脆響。
趙梅英高聲道:“來人,把地掃了。”
小太監順勢扶著她坐下,有人招呼小二進來清理了地上的碎瓷片。
許昶頹然跌坐在椅子上,接過趙梅英遞上來的酒,一飲而盡。
兩人湊到一起,你一杯我一杯,對飲起來。
后來不過癮,干脆勾肩搭背,嚷著要拜把子。
一旁的小太監拼命拉扯著兩個人,急出一頭汗,可兩人像八爪魚一樣,始終扯不開。
姜杏走出太白樓,氣得直跺腳。
賀咫緊隨其后,上前扶住她:“你氣也沒用,世間事沒有絕對的公平。”
“就這么放過他了?”姜杏不甘心。
“萬歲爺命他掌文,咱們又能如何?難道讓他死,與萬歲爺作對?”
自然是不行的。
皇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地之間皇帝最大。
若不痛快了,指著天空罵老天爺幾句,沒人追究。
可誰敢破口大罵皇帝,便有官差們拷走,要投入大牢的。
姜杏一揮手:“算了,以后別讓我再看見他。”
抬眼便瞧見對面路口,杏林春店鋪的大門敞開,掌柜正指揮著小伙計們在擦拭牌匾門窗。
她頓時心情大悅,直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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