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咫鄭重承諾:“你放心休息,需要了就喊我,不需要就當我不存在。我老老實實,能堅持一百天。我就睡在榻上,絕不騷擾你。”
他那么大個人,怎么能當做不存在呢。
可姜杏轉念一想,又覺得很放心。
賀咫人高馬大,力氣也大,照顧起人來,必然得心應手。
否則她若想起身,一個丫鬟斷然扶不穩她的。
換上賀咫,一只手都能把她拎起來。
她點了點頭,見賀咫躲得遠遠的,沖他招了招手。
賀咫過去坐在床沿,握住了她的手。
一大一小,一黑一白,十指交叉,緊緊握在一起。
掌心緊貼,指根連在一起,就像兩個人生來就該在一起一樣。
“你為何對我這么好?”姜杏沒頭沒腦地問。
“你是我娘子,我就該對你好。”賀咫抬手在她額頭輕輕戳了一下,笑著道,“不對你好,你想讓我對誰好?”
姜杏嘟了嘟嘴,撒嬌道:“娶了我,你這輩子就不能再對別人好了,只能對我一個人好。”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只對你一人好。君子一駟馬難追。”
他松開姜杏的手,跟她拉鉤。
姜杏笑著扭身,罵他幼稚。
賀咫偏幼稚給她看,上前去牽她的手。
兩個人笑鬧起來。
外間的小圓子睡醒一覺,又哭了起來。
奶娘給換了尿褯子,又喂了奶,可他還是不睡,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來看去,嘴里哼哼唧唧,似乎很不高興。
“去把小圓子抱來。”
姜杏下命令。
賀咫聽話地答道:“遵命,末將這就去把賀菘藍押解上來,給大人解悶。”
姜杏聽了忙用手拍他,“你胡說什么,別說押解兩個字,不吉利。我們小圓子前程遠大,以后要做大事的。怎么能說是押解呢。”
“末將錯了,我這就把小賀大人抱進來。”
帶尿褯子的小賀大人?
未免太搞笑了。
姜杏捧著肚子,笑得傷口都疼。
賀咫把小圓子抱進來,放到姜杏旁邊。
姜杏側躺著,小心翼翼抓著小圓子細小透明的手指,輕輕叫他的大名。
“賀菘藍,你的名字叫賀菘藍,聽到了嗎?”
小圓子揮舞著胳膊,小腦袋亂晃,似乎點了點頭。
“你聽懂了?這名字是——我給你取的,喜歡嗎?”
她微有停頓,似乎對自稱小圓子的娘這件事兒,還沒辦法接受。
感覺怪怪的,有那么點難為情,又有點心虛。
賀咫道:“小圓子,她是你娘,我是你爹。你看準了,以后可不許認錯人。”
他倒是理直氣壯,一點都不心虛。
小圓子再次晃著腦袋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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