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腦內瘋狂轉著,盯著汪大全的表情,想到他們查到赫家母女,查到赫宇洪可能是洪先生,查到赫程澤,這些人都和汪大全有關。
所以,汪大全料定警方會查到他的關鍵是什么?
最后,陳立站起來,俯視著他,“讓我猜猜是和誰有關,蘭花?何花?還是,荷花的女兒梅梅?”
陳立心中一個框架豎起來,盯著他的眼睛,“當初母女墜崖報了警,所以卷宗里應該會留有dna吧,梅梅到底是村里誰的孩子呢?”
只見汪大全瞳孔微縮,陳立拉起嘴角,“梅梅,是你的女兒?”
汪大全緊張的抿著唇。
陳立卻表情變化了,搖頭,“不對,如果是你的女兒,你剛才不會主動說梅梅不是赫木匠親生的。
而你剛才又巧妙的玩了一把以退為進,汪大全,別垂死掙扎了,你以為你演技很好嗎?你真正想掩飾的,是我們找到梅梅的親生父親,而知道你和梅梅之間發生的事吧?”
這一次,汪大全攥緊了拳頭,陳立坐回位置,沒有再說一句話,但壓迫感足夠。
這是在給汪大全思考要不要說實話的時間,看他猶豫,陳立加重砝碼,“你和梅梅之間會有什么事呢?我們在村里走訪調查就知道了何花為了跑出去,為了女兒不被赫木匠賣掉,試圖讓梅梅委身于人跑出去。
可村里的男人何花都試遍了,沒一個靠得住的,除非,委身的人,就是拐賣人口組織里的人。村里除了赫木匠,就只有你參與其中,所以你和梅梅有什么關系呢?”
陳立沒說下去,只覺得一陣惡心,“汪大全主動交代,還有機會活著,別裝傻,別以為不開口,我們就沒證據。
我不信這村里這么多年,何花沒和人說過,可村里卻一直保守這個秘密,我查到你們村那年山荒,可沒有任何一家挨餓受凍,是因那天山上出了一種蘑菇,大家采來賣渡過難關,可實際山上有沒有蘑菇,還是別人從外面運來的蘑菇,為了堵住這村里人的嘴。
汪大全,你覺得,就算以前的人不在村里了,警方就聯系不上這些人嗎,我就是用最笨的辦法也不過是浪費些時間而已。
可如果確定了你是那個組織里的,你不交代清楚,那個拐賣據點的罪怕是就要落到你一個人身上,你是要全扛了,還是主動交代換取寬大處理,選擇權在你。”
陳立盯著他馬上要崩潰了的表情,給了最致命的一擊,“讓我猜一猜,在你剛才整個故事里,有真有假,那么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中間赫木匠威脅你那段說,你在工地將女大學生拖進巷子里強了并碎尸,是真的嗎?”
陳立瞇起眼睛,“還是說,你才是赫木匠那個角色,在整個故事里,你和赫木匠是對調的。”
“不是。”
當兩個最壞的選擇給你選的時候,往往人會下意識選擇其中不是最糟糕的那個答案。
汪大全是主謀還是只參與其中,一切都沒有證據,但只要他承認是那個據點的人,就能追根溯源。陳立知道有些案子不可能十全十美的查出所有真相。所以,抓重點,得到關鍵信息才是上上策。
這句話一出,汪大全沒有思考的時間,馬上就做出了選擇。
“不是什么?”
“我是強了女大學生,但是誤殺,真的陳警官真的是誤殺。”
“所以碎尸是你做的?”
“我只是想強她,但她掙扎,所以。
我真不是赫木匠那個角色,不過是給他打下手的,確實是赫木匠拿那個女學生的事威脅我入伙。真的,不然我也不會一直沒多少錢,大頭都被赫木匠賺走了,他最有錢,這一打聽就能證明。”
陳立坐回位子,看了眼進來朝他點頭的小寒,讓她記錄,真正的審問也許從現在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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