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著腦袋,脖頸纖細脆弱,體質緣故,妻子皮膚跟冬天的雪一樣蒼白,臉好小,他常練槍的手掌膚色黑且粗糙,與她形成鮮明對比。
在封戈的灰暗的世界里,猶如闖入一抹鮮艷而閃亮的色彩,他更不敢相信的是,自己能夠擁有這抹色彩。
哪怕這一切有可能會在將來某一天煙消云散,給他帶來更大的痛苦,封戈仍然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咔嚓”
這時,玄關處的房門傳來開鎖的細微聲響。
在安靜的客廳里顯得格外清晰。
童漁做賊心虛一般從鬼丈夫懷里出來,隱約被烏發遮掩的耳朵紅得徹底,看著奶奶拎著東西進屋。
正常來說,常人都看不見封戈,連馮奶奶也是一樣。
馮奶奶除非開陰陽眼,不然也看不見鬼。
童漁不同,她與封戈有婚契,不開陰陽眼照樣能看見封戈。
所以馮奶奶的視角里,是童漁傻站在廚房門口一動不動,像做錯了事一樣。
從小把她帶大,馮奶奶一眼就看出來她的心虛,眉頭蹙了蹙,沒好氣地問:“你又忘了給你夫君送飯嗎?”
以前童漁忘了送飯,就是這樣的表情。
童漁之所以心虛松開鬼丈夫,就是怕奶奶覺得她以下犯上,對鬼丈夫不尊重。
奶奶一向如此,在她心中,鬼丈夫等同于神明,不許童漁對其有一絲一毫的不敬。
“沒、沒啊,夫君在煮飯呢,我在……幫忙!對,我在幫忙。”童漁嬉皮笑臉地說。
馮奶奶這才注意到廚房亮起的燈,以及感知到一陣詭譎森冷的陰寒氣息,心下震撼,緩了幾秒才開口。